太子从勤政殿出去,迎面而来的是风尘仆仆的沈逸则。
“殿下,我来寻您下棋。”
“去东宫。”太子心情不好,语气冷淡。
沈逸则向旁边让了一步,给太子让出路,太子大步离开,沈逸则抬脚跟上。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阴阳怪气地调子,“呦!这不是沈小公爷吗?几日不见,看着沧桑了啊。是不是这些日子录供员被害一事,让你忙得人仰马翻?怎么还有空下棋啊?”
“乐渊王殿下。”沈逸则微微一笑,对着乐渊王拱了拱手。
细看沈逸则,面上灰扑扑的,眼中也尽是疲惫,身上的斗篷更是被一层灰土掩埋了光泽。
“跟着太子真不容易啊,好好的一个英俊少年,成了这副模样。沈逸则,为什么非要为太子卖命呢?不如跟着我吧,将来一样保你祁国公府百世不倒。”
“殿下说笑了,祁国公府不倒,靠着的是祖辈功勋。殿下何谈保与不保?”
“哼!”乐渊王阴鸷一笑,“沈小公爷说的是,今儿太子被父皇责骂了,心情不好,不如沈小公爷来陪我下棋啊?”
“吾与太子殿下有约,今日无空。”
“看来还是太子殿下更重要一些啊。”乐渊王扬了扬下巴,伸手想要搭在沈逸则的肩膀上。
沈逸则一个侧身,让乐渊王落了个空。乐渊王当即面上有些不高兴,想要发作。
“岩庭。”出声的是太子,太子敛容,一双凤眼中透露出不满之意,直直瞥向乐渊王,“可以了。”
乐渊王与太子对上一眼,严肃的表情褪去,嘴角咧开,露出两行白牙,停顿了许久,“原来,太子想下棋啊,我还以为是太子心情不好,没心思下棋呢。是我这个做大哥的唐突了。”
乐渊王拱了拱手,抬眸看了一眼沈逸则,沈逸则正冷冷地看着他,对视之中,暗流涌动,很不平静。
太子甩袖离去,沈逸则对着乐渊王拱了拱手,倒退了几步后,也跟在太子身后一同离去。
“恭送太子殿下!”
乐渊王在身后高声呼喊,太子背着身子,翻了个白眼而去。
二人到了东宫,太子往椅子上一趟,去看沈逸则,还是一副硬硬的样子,直挺挺地站在大庭之中。
“逸则,在这里就不用端着了。”
沈逸则并没有像往日一样随意在东宫大殿中撒欢,而是一抬衣裙前帘,跪了下去。
太子一看,坐直了身子,“逸则,你这是干什么?”
“殿下,我要去一趟城西。”
“城西?去那里做什么?本宫负责的辖区是城中,父皇既然城西给了荣昌长公主,你不要去,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便是给自己惹祸上身。”
沈逸则没有说话,只是低头跪着。
太子察觉到不对劲,“你如实说,为什么想要去城西?”
“殿下之前说想要见温毓瑶,她暂时来不了了。她如今中毒昏迷,我要去城西的黑市给她找解药。”
“什么?这才多久,怎么会中毒?”
“探子来报,是北离皇太高贵妃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