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嘲笑声,“哈哈哈,怎么?读书读傻了?连弓都拉不开?”
这是对温梓年莫大的羞辱,他自认平日里文武双修,绝没有在武艺上怠慢,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第一次见到这么难拉的弓箭,也第一次在射箭中真的受伤。
从前的纸上谈兵,构不成他今日迎战光头的信心。
温梓年不仅手在发抖,就连他的腿都有些站不稳了。
一箭射出,意料之中的偏移了,光头手中的利箭到了温梓年手中,就成了生了锈的铁棍子,笨拙地从光头的左侧擦过去,没有伤到他半点。
光头身后的一个随从哈哈大笑起来,“连我们老大的一根头发都没伤到!!”
光头很是不悦地回头白了他一眼,倒是让其他人注意力全都转移到光头那颗光秃秃的头上去了。
围观人群中发出一阵闷笑,光头觉得丢了面子,狠狠扇了那个随从一巴掌,随后走到温梓年面前,将他手里的弓箭一把夺过,“该我了。”
“三局两胜,这一局,定输赢,也定生死!”
温梓年失去了一次机会,便陷入了无比被动的局面,他被光头的随从们拉着站到了墙角,随从们在他的头顶放了一颗苹果,又在他胸口处挂了一个圆形的透明玻璃。
玻璃顺着粗糙的线垂下,刚好落在温梓年心口的位置。
光头拿出三支箭,拉起弓,三支箭分别上中下对准了温梓年头顶的苹果、温梓年的额头还有他心口的那枚透明玻璃。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看着光头,等待他射出那必中的一箭。每一个黑市的人,眼前看到的不是温梓年,还是上一个被光头用这种方式杀死的人,尸体已经被拖到臭水沟里,发烂发臭,成了鱼虾的食物。
以后还会有更多没钱的人拥有这样的结局,温梓年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其实这些人不一定非要死,可是光头想让他们死,他们的生死不过是为了满足光头个人的恶趣味罢了。
光头的弓越拉越紧,在场的人都能听见那弓被拉满后,紧张地弓弦发出的嘶嘶声。
“嗖——嗖——嗖——”
三支弓箭以极快的速度飞向温梓年,温梓年想要躲开,可是他身边有两个人,将他死死按住,他动弹不得。
生死已定。温梓年闭上了眼睛,那一瞬间,他看到了父亲母亲,还有温毓瑶,很遗憾自己没能做足了准备再来黑市,带不回救她的解药。眼前一片黑暗,不知怎么,温梓年竟然也想到了公羊长荣。
公羊长荣总喜欢穿橙黄这种鲜亮的颜色,她和温毓瑶关系那么好,若是温毓瑶不得救治,她应该也会伤心的,只是不知道,自己今日丧命于黑市,她知道后也会伤心吗?
还是不要伤心得好,平白无故伤那多心做什么……
一瞬间,温梓年想了很多。
“刺——”
耳边传来箭穿透皮肉的声音,可温梓年身上毫发无伤,他诧异地睁开眼,只见头顶的苹果被穿透了,滚落到地上,而另外两支箭,一支刺在他左边那人的胸口,另一支刺在他右边那人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