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肉呼呼的小手在天南阁主脸上摸了摸,软糯的声音疑惑道,“爹爹?”
天南阁主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瞬间恢复了八面不动的淡定,与张小丘对他的猜测一般;但他没想到,他竟与那面具之下的面容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天南阁主照推测应该已近三四十,但那模样完全看不出年纪。只是天南阁主的眼神要多些历经世事的沧桑,表情如冰山,张小丘要活泼许多。
虽然是一个模子,但天南阁主是令人窒息的俊美,一身英气让他那面容也多那么一些凌厉;而张小丘则完全是盛世盛开的倾国倾城的艳媚了,只是说话逗笑多了些澄澈的活泼。
张小丘心中万分惊诧,莫名生出些他自己都不知道缘由的恐慌,他呆呆地求助般看向他爹,想从他爹那得到些他不知道的答案。
柳年像是很瞧不上的冷嗤了声,“哼,竟然耍这种小手段!”又看看张小丘那小样,到底有些心软,不甘不愿道,“正如你所见,天南阁主的确是你的生父!”见张小丘还直直盯着他,柳年有些不耐道,“得知天南阁主是你爹后傻啦?!”
“哼,不过也是,我要是你,我宁愿傻。”
天南阁主眉头微微皱起来。
张小丘莫名对天南阁主还是有股怵意,赶紧道,“不是不是。爹,天南阁主是我爹的话,那你,你是我娘?!”
柳年立马敲了张小丘一个榔锤,“我才不是你娘!我把你养大,就算不是你亲生父母,也是你爹!”
小家伙见着柳年打了张小丘一记,在天南阁主怀里死命挣扎起来扑到他爹怀里,肉嘟嘟的小手替他爹摸着他被打的地方,嘟着小嘴巴瞪着柳年不满地狠狠道,“爷爷,坏!”
瞧着宝贝小孙子生气的小样子,柳年气势一下就软下来,立马连哄带讨好地给小家伙许了一箩筐好东西。
张小丘倒并不在意那一记,他抱着小家伙,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终还是问出口道,“那我娘呢?”
柳年眼中露出明显的怀念之情,回神时不满道,“那才是你亲爹呢!你问他!”
天南阁主表情还是看不出什么,像是被那张面具模型化了一般,只是眼神有些动容,半晌声音有些嘶哑道,“我也不知。柳芽当初是与你爹一块来到京城的,后来又突然离开了京城。三年后柳芽带着你进京,却是如何也不肯说出你爹的下落。”
张小丘一头雾水,“我爹?!”
柳年看着他点了点头,“嗯,你爹!”
张小丘一脸懵逼,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就像一个大大的问号,这简直是太突如其来了,太多的问题充斥着他脑海,这么多年天南阁主为什么不愿意认他,生他的爹又去哪了,又是怎么把他生出来的,当初又是怎么一回事,他柳年这个爹和生他的爹又是啥关系,三个爹绞在一堆,还有二十年来的前尘往事,太多的问题,一时都不知道问哪个,只那么懵逼地紧紧瞧着柳年。
柳年一向对天南阁主没啥好声好气,但是对张小丘一直都当自己孩子养的,再怎么凶也凶不起来,瞧着张小丘一脸懵逼样,有些心软又有些心虚,心里感叹了一下“他的傻儿子”,便道,“以后你就叫他父亲,”他指了指天南阁主,“叫我柳爹,叫公子爹吧。”
“你爹和你一般,都能男子生子。当初你爹生下你后不久,他便消失了。如今你长大了,三皇子也是对你真心的,又是你命中注定之人,我们也放心了。这次离京,实际上我们是要去找你爹。”
天南阁主瞧着柳年,满眼不赞同的神色。
张小丘虽然有些怵天南阁主,但是他和他接触并不多,一直都是柳年将他养大的,他对柳年要亲近许多,有啥疑问不管柳年啥神情都是本能想让柳年给他解答。
柳年不理会天南阁主,继续道,“你还小,其他也不能给你多说。”瞧着张小丘一脸欲言又止,赶紧道,“就别想着跟着我们一起去找你爹了,不说球球这么小,你要照顾他,而且你得留在京城将天青阁经营好。”
张小丘一脸怨念,暗自嘀咕道,“一会儿说我长大了,一会又说我还小,还不是任你们说的!”
柳年将揽过张小丘脑袋,将他抱在怀里,叹了一口气道,“你过得平安喜乐,就是对我们最好的报答了。本来我们是不想给你说的,毕竟你爹到底还在不在这个世上,我们也没有把握。不想竟被球球揭掉了你父亲面具。不是这世上的所有,我们都知道为什么的,你想问的,我们也不知道。”
张小丘只当他爹又那他当小孩子哄了,可是他莫名从他爹声音中听到了一股沉重的悲凉之意,他也不忍心再继续揪问下去了。一室压抑的静谧中,张小丘只听到一旁的天南阁主低低道,“他定还活着。”
他只觉心头一震,又莫名一酸。
说到底,张小丘对自己的处境都是半知半解,在他的认识中,他便以为他是从另一个世界重生而来,带着毛鸡这个然并卵的外挂,然后活到现在,莫名其妙生了一个儿子。以他的视角来看,天南阁主二十年来不认他,他也并没觉得多难受,只是纯属好奇疑惑而已。就算如今,他也只觉得他他三个爹背后好多秘密,也许的确有许多苦衷是他所不了解的。
次日,天南阁主和柳年便离了京,身边有两个黑衣护卫,但是张小丘并不认识。兰师傅留在了天青阁,继续打理着天青阁的日常事宜,天南阁主还给他留了两个黑衣护卫供他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