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一打门,张玉斧就听到院子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踩在上冻的雪上,格外清晰。
门分左右,张廷年探头瞅见是张玉斧,满脸堆笑的打招呼。
“玉斧来啦,快进屋喝茶。”
“叔,我就不进去了,我打算杀只猪过年,想问问你啥时候有空。”
“杀年猪啊,下午你看咋样?就今天下午有空,明天要去孙庄的养猪场帮他杀几头。”
“那行,叔,下午我在家等你。”
又喊了大伯家的张玉堂和三叔家的张玉友和张玉财,让他们下午来帮忙。
“明天再赶趟集吧,到现在春联都没买呢,再不买就没卖的了。”
“急什么,越到过年价格越低,到了年三十卖不掉就没用了。”
回家刚坐下,张桂兰就和张玉斧说起了春联的事情,家里的菜是不缺的,院子里大,张桂兰在院子里种了白菜,茄子、西红柿这些家常菜,现在都已经在地窖里放着了,就差猪肉和对联了。
上午跑出去两趟,这回也没啥事,张玉斧就在那里盘算自己的生意。
“桂兰,这段时间爬蚱皮收的多不多?”
“你不说我都忘了,还收啥呀收,你两块五收的,卖了十一块钱一斤,你的好弟弟都给你宣传出去了,哪还有人卖给你,背后不骂你就算好了的。”
“那是我有眼光,两块五的时候也没见他们收,收不着就收不着吧,大不了来年我自己养。”
“咋,你还想养爬蚱啊,你读书时没学啊,爬蚱要在地底下待18年才出来呢,等你的爬蚱出土了,估计冬青都大学毕业了。”
“你懂个啥,现在没养的不代表过两年没有,这爬蚱皮一年一个价,我估计跟着爬蚱价格也要涨。”
“那你去养爬蚱,鸡也别养了,猪也别喂了,整体想一出是一出,吃饭。”
张桂兰把菜盘子往桌上一放,抱着儿子开始吃饭。
“怎么天天土豆炖牛肉啊。”
“给你牛肉吃你还挑上了啊,不吃就别吃了。”
“我就吃,我花钱买的牛,凭啥不吃,我还要吃大块的。”
“哼,贫不贫啊你。”
“哎~没办法,谁让你喜欢我这样的呢。”
“正吃饭呢,别说这么恶心的话,吃了饭就去把猪杀了,油吃完了,我等着晚上做猪油呢。”
吃完了饭,喝两口水漱漱嘴,张玉斧就去老宅找弟弟。
小儿子没回来,大儿子又来了。
“你又跑来干吗?你弟弟不在家,去你干爹家了。”
“我不找他,我找我爹。”
“连声娘都不会叫了,我这是养了个啥,一个个喂不熟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