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孙叔,陈司令到了吗?”
&esp;&esp;安澜撩了撩额前的刘海,露出精致的额头和清澈的眉眼,清澈如同湖水镜面。
&esp;&esp;孙泰笑呵呵道,“来了,在你的包厢里等你。”
&esp;&esp;“谢谢孙叔。”安澜微微一下,随即向着包厢而去。
&esp;&esp;敲门,得到应允后推门进去。
&esp;&esp;包厢里不只有陈司令一人,还有一个三十七八岁的女人。
&esp;&esp;女人一见到安澜,诧异的瞪大了眼睛,随即又垂下眼眸不敢直视她。
&esp;&esp;“澜澜来了,坐吧!”陈司令对安澜招招手,让她坐在女人的对面。
&esp;&esp;亲自倒了一杯茶放在安澜面前,陈司令开口,“我让杜齐给你的信看了吗?”
&esp;&esp;“看了。”
&esp;&esp;“那封信是当初你的母亲留下的,她托这位女士等你回来的那一天交到你的手中。”陈司令解释眼前的女人在这里的原因。
&esp;&esp;女人软软地看了安澜一眼,有些畏缩,缓缓开口,“五年前,在世纪商城中发生过一次枪击案,我是其中的受害者,也是目睹者。
&esp;&esp;当时总共有三个人遇害,其中一个就是一个叫花情的美丽的女人。
&esp;&esp;大概是预测到自己无法逃生,她说掩护我逃出去,让我见到她的女儿后把这封信给她。
&esp;&esp;我当时太害怕,就同意了。
&esp;&esp;只是,花情的信还没来得及写完,那些暴徒就闯进来了。花情挡在我的面前,就被暴徒抓走了。”
&esp;&esp;女人说着,眼眶中渗出汨汨泪水,浑浊而沧桑,好似当初的场景还发生在昨日,在眼前历历重现一般。
&esp;&esp;她捂着脸,哽咽出声,呜咽幽染,悲怆而凄凉。
&esp;&esp;安澜面上清冷疏离,没有一丝波动,只是清澈的眸中仿佛被悲伤渲染,悲哀的在眸子伸出流涌,不息不止。
&esp;&esp;女人泣不成声,双手捂脸,任凭泪水从指缝间滑落。
&esp;&esp;比起女人的悲恸,安澜面容没有一丝变动,她依旧清华淡漠,她还是那个冷漠的安澜。
&esp;&esp;或许,有人会说,安澜冷血无情,可谁知道,她的心早就被撕裂,鲜血淋漓,再也无法痊愈呢。
&esp;&esp;有些人的悲恸表现在脸上,嚎啕大哭,仿佛全世界都能感受他的悲和痛。
&esp;&esp;有些人的苦楚隐藏在心中,悄无声息,却逆流成河,任凭自己被凄苦的伤淹没,地狱中浮沉。
&esp;&esp;安澜,就是属于后者。
&esp;&esp;她的痛,她的苦,永远不会表现在脸上。纵然心中鲜血淋漓,淋淋滴落,她的面容依旧是清冷和淡漠。
&esp;&esp;在安澜身上,除了冷和淡,仿佛再也窥探不到其他一丝一毫的情绪。
&esp;&esp;女人心情平复了几分,她放下手掌,泪眼婆娑地望着面前那个淡漠的女子,心惊而又心疼。
&esp;&esp;“或许,你可能不知道,你的妈妈,她可以不必丢掉性命。”女人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说出令人难以接受的话语。
&esp;&esp;可以不必丢掉性命,最后却丢掉了性命。
&esp;&esp;事实,还真是令人难以承受。
&esp;&esp;“暴徒当时抓住了三个人质,一个是你的母亲,另外一个是一个男人,还有一个就是秦若。”
&esp;&esp;“秦若?”安澜低呼,嗓音冰寒,幽冷。
&esp;&esp;“嗯。”女人轻轻点头,“救援队伍到来后,秦若情绪失控,暴徒发怒,便用枪指着她。秦若大哭,暴徒心烦意乱,在千钧一发之际,秦若突然停止了哭声,她突然把花情推了出去,飞来的子弹正好穿过花情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