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种漫无边际地等待,前途迷茫不堪,实在是太无力太绝望。
&esp;&esp;前方是灯火阑珊处,光影明灭间,斑驳陆离。
&esp;&esp;叶辰歌突然从背后抱着安澜,他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间。
&esp;&esp;话语沉痛,又如夜半的钟声,还带了几分微不可闻的哽咽。
&esp;&esp;“澜澜,我知道你怪我怨我,我也恨我自己。如果那一天我没有那么决绝,我们的孩子也不会出事。澜澜,你恨我是应该的……”
&esp;&esp;提到孩子,安澜的心凉了几分,也有几分迷茫。
&esp;&esp;她不知道,如果孩子当时没有保住的话,她还能不能醒来。
&esp;&esp;“叶辰歌,何苦呢?或许分开,对你对我,都好……”
&esp;&esp;“不好!一点都不好!”叶辰歌抱着安澜的力气越发重了几分,“澜澜,我一点都不好,这三年,我每天都是在绝望中度过的。我想每天早上睁眼看到的就是你,可是每当我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迎接我的不是你的笑靥,而是冰冷的空气。这种感觉,真的很绝望……”
&esp;&esp;安澜垂下眼睑,她又何尝不是如此,每天在绝望中度过,却又过不去心中的那一道坎儿……
&esp;&esp;“澜澜,原谅我,好不好?”声音带了几分怆然,几分哀伤,几分无力。
&esp;&esp;“我……”拒绝的话语还未来得及说出口,脖颈处一滴冰凉落下,如天山融雪,沁入心头,随着心头血,蔓延至全身各处。
&esp;&esp;叶辰歌他……哭了吗?
&esp;&esp;是她的幻觉吗?
&esp;&esp;心底涌上一种酸涩不已的情绪,有什么东西悄悄破土而出了。
&esp;&esp;浅浅叹息一声,这声叹气极为浅淡,随着夏日的风,消散在夏日的夜空中。
&esp;&esp;叶辰歌的声音十分沙哑,“澜澜,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esp;&esp;她是他生命中的一米阳光,是他沉沦一生的救赎。
&esp;&esp;有安澜,叶辰歌就完整,有安澜,叶辰歌才是一个完整的人。
&esp;&esp;没有安澜的叶辰歌,他就是一个无心无情的行尸走肉。
&esp;&esp;月影隐藏在云层中,时不时攒出头轻瞥几眼,看看清朗夜空下是否还有行人。
&esp;&esp;安澜抬手,抚顺叶辰歌的发丝,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
&esp;&esp;“这三年来,我随时都可以回来,但我没有,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esp;&esp;“因为你我……”叶辰歌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压抑,传到耳边。
&esp;&esp;即便叶辰歌看不到,安澜还是摇摇头,“不全是!”
&esp;&esp;如果只是因为他,她还没有必要躲着,三年不踏上a国,这个她生活了二十四年的地方。
&esp;&esp;听到安澜说不是因为自己而不回来,叶辰歌觉得他还不是死刑,他还有申诉的机会,“那是为什么?”
&esp;&esp;他抬头,幽深如古井的眸对上那双清澈如溪的眼睛,不自觉地便有缱绻温柔溢出。
&esp;&esp;冰凉的手指轻轻落在叶辰歌的侧脸,安澜说,“a国帝都,对我来说,就像是地狱一般,我在帝都生活了二十四年,有将近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地狱中浮沉。妈妈意外死亡,我自己在黑市中时日难捱,我的妹妹小小年纪就被驱逐出去,这样的地方,我真的没有勇气再生活下去。
&esp;&esp;辰歌,你知道吗?我妈妈的死亡,除了秦若是直接凶手之外,其实根源还是在你。”
&esp;&esp;叶辰歌蓦然睁大眼睛,他抱着安澜的手僵硬了几分。
&esp;&esp;“什么?”
&esp;&esp;突如其来的震惊,不亚于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