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道:“我与九娘可以照蓉姑娘的想法,先去找个底子,至于杜爷,则最好找一支重镖保了去。”
“安东那边有什么重镖呢?”
芙蓉道:“有,高丽朝鲜国王崩蛆,新王年幼,王叔摄政而夺政之意,太后拜密章入朝请派员族册以镇朝廷,拟派大学士刘馄往抚,他跟阿玛的私交很好,让他请云青护送去。”
寿亲王道:“那倒没问题,不过刘兵部是特使钦差,那有私人雇护卫的道理。”
芙蓉道:“朝廷必然有一些赠送的赏赐交给他带去,而且听说朝鲜也有一对四百年的老山人参.预备进呈给太后老祖宗增寿之用,因为三年前有贡品被劫盗的事,安将军不敢收下来,奏请宣抚专使带回来,这两个理由,足够刘大人聘请保镖了。”
“这应该是由侍卫营派人护送的呀。”
芙蓉道:“三年前那一技成年人参就是由侍卫营护送,结果出了问题,好在那次是顺邸六叔负责,记他一过了事,这次有理由不让他插手,侍卫营里,选几个咱们的人,由女儿带着,然后再聘请天马镖局护送不就行了,连女儿都是师出有名了。”
白玉霜笑道:“这个理由太好了,云青刚保了趟重镖回来,天马镖局的牌子叫得正响,刘尚书找他护镖,也是个好藉口。”
徐明笑道:“这个理由好,而且说句良心话,如果没有天马这块招牌抗着,那两支人参也难以安全送到。”
芙蓉眨眨眼笑道:“徐大哥,上次是你下的手,难怪天衣地缝,连贡品的封条都没揭,东西却调了包,害得吉林将军掉了脑袋。”
徐明道:“他砍头并不冤枉,找劫他这一笔完全是激于义愤,人参是一个采参客发现的,他为了邀功访赏,竟然诬良为盗,杀了人家大小八口。”
白玉霜道:“是有这回事,小徒边城那时已在顺亲王府当差,略知内情,这是六王爷指使做的。”
寿亲王一叹道:“长白是本朝发源之地,采参也多半满族子弟,可见这些人对自己的同抱一样的迫害欺凌,并不是专事压迫汉人的。”
徐明道:“小侄打这个不平,也是立场无私,并不是专为汉家老百姓申冤屈的。”
寿亲王道:“贤侄,这两支人参可千万动不得,今上事亲至孝,凡是进贡给太后的贡品出了岔子,一定会很震怒而严加追究,而刘尚书立朝耿耿,连和坤也怕他三分。”
徐明江:“老伯放心,小侄不是是非黑白不分,唯利是图之辈,只要来源清白,小侄不会插手的。”
杜云青忽然道:“这位刘大人跟和中堂是作对的?”
寿亲王道:“是的,老和入了军机,气焰万丈,刘尚书却掌兵部,也入了军机,在阁下已经跟他抗陷,才没给他大权一把抓。”
杜云育道:“在这种情形下,贤侄,不是你提起我还想不到,看来就是不为了别的事,我们也得保护刘尚书安全,不叫他出漏子。”
白玉霜道:“假如和坤会遣人算计刘尚书,这一趟倒是麻烦了,他们的人跟着前去,对玉龙寺的行动,岂不是节外生枝,平添出许多麻烦来。”
大家都陷入了沉思,徐明一拍桌子道:“有了,这件事变得对咱们有利,和坤如果要遣人捣蛋,一定是用人府中的人,那是白泰官的妻子白泰贞在负责的,咱们干脆把他们引到一条线上去,驱虎吞狼,两下儿一起解决。”
寿亲王脸色也是一震道;‘办法是不错,但是只怕白泰官不敢惹玉龙寺。”
“他知道玉龙寺的底细吗?”
“应该是不会知道的,不过玉龙寺出来的人有几个在福康安的手下,那就很难说了,就算还没告诉他,但是知道白泰官要动玉龙寺时,也会提出警告。”
徐明用手在他的肿脸颊上一个劲儿的搓捏,芙蓉道:“徐大哥,你把脸上的油挤出来了也没用。”
杜九娘笑道:“那是他的习惯,别人在动脑袋的时候喜欢摸胡子,他的脸皮太厚,胡子被油脂蒙住了,所以只好隔着油肤摸胡子。”
徐明笑道:“九娘,你别找岔,胖子的脑子一向很灵,只是经常不用,叫油脂堵住了灵窍。这一搓动,把肥油给推开了,灵窍就通了。”
又推了一阵,芙蓉笑笑道:“有门儿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