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顾堂平相比,林书哲宛如坐上了窜天猴。自从那日带着美凤回家之后,短短几天,两家大人就见了面,敲定了结婚日期。王大翠虽然和大儿子大儿媳有过节,但身为爷奶,还是去了。据她回来炫耀说,美凤家住的是两层小楼,家里的好东西吃也吃不完,喝也喝不完,要啥有啥,等以后结婚,全是她大孙子书哲的。没人愿意和她争论,背地里却说林家是打着吃绝户的主意。但不管外面怎么议论,林家进入了热闹的备婚流程,准媳妇美凤也从镇上来到了水渠村,在林家常住下来。“马大嫂,这还没结婚,美凤咋就来了,她年纪小,估计家里也没教过她这些,你得和她说说啊。”
“说啥?美凤和我家书哲的关系好,想来就来呗。”
对方见马霞一脸很得意的样子,这才明白人家是巴不得美凤和林书哲发生点什么事情才好,当下也不再多嘴,转身走了。马霞啐了一口:“多管闲事!”
她回到家,没在院子和堂屋找到林书哲和美凤的人影,眼睛一转,笑容更大了一些。“他娘!”
林爱国压低声音,眉头紧皱,“你说说书哲!这还没结婚,他就把美凤带回家,两个人还睡一个屋,这太不合适了!”
“他爹,书哲这是为了你好啊!”
“啥?”
马霞关上厨房门,“这离着结婚还有一个月呢,美凤家境那么好,要是她在这一个月中喜欢上了比书哲更好的人咋办?书哲这是提前绑住她呢,就算怀不上孩子,她也是个被用过的破鞋,别人不会愿意要她。”
林爱国道:“那你咋说是为了我好?”
“美凤的爹是供销社主任,和公社里的人很多都认识,如果美凤和书哲有了夫妻之实,怀了孕,在咱家就不值钱了,他爹那么疼闺女,为了让闺女在咱家抬起头,还不得更加殷勤地帮你?到时候别说你往上爬了,说不定还会成为公社里的一把手呢!”
林爱国眉心舒展开,“我倒是没有想过这个!书哲可真聪明,不愧是我的孝顺儿子!”
马霞得意地哼了一声,“那是,也不看是谁生的。”
林爱国想了想,又道:“我去想办法给书哲买点羊鞭牛鞭啥的,你给他炖了喝汤,争取咱们能早日抱上大孙子!”
马霞高兴地点头,看着眼前的丈夫,她媚眼一翻,“我也给你炖点吧,咱们都好久……”林爱国猛咳几声:“最近的事情太多,我有点累,改天啊!”
说完,忙不迭地跑了出去,马霞不满意的跺了跺脚。每次说这事,他就拖三阻四的,要不是知道在外面没啥不三不四的女人,还以为他在外面偷吃了呢。“娘,我和美凤出去走走。”
听到院外林书哲的声音,马霞赶紧跑出来。美凤倚靠在林书哲的身上,脸颊绯红,跟没骨头似的。马霞悄悄打量她一眼,心里咯噔一响,但面上她笑道,“去吧去吧,书哲,我厨房里烤了俩芋头,你拿着,美凤饿了吃。”
“好嘞!”
林书哲进了厨房,却被马霞一把拉到了屋角。“娘,你干啥?”
林书哲疑惑问道。马霞看了看外面的美凤,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林书哲露出苦恼的表情。“亲也亲了,摸也摸了,但就是不让我做最后一步,说啥她娘说要留在新婚之夜,我咋劝也没用啊。”
马霞恨铁不成钢地掐了儿子一把,“你不会用强啊!女人都是半推半就,你只要猛点,等她化成一滩水的时候,就会同意了。”
林书哲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娘!”
马霞满意地点头,她儿子,打小就聪明!“美凤,咱们再往里面走走吧,听说有野鸡呢。”
“那你给我抓一只呀。”
“当然可以!”
林书哲揽着美凤的腰往密林深处走去,不一会里面传来激烈的喘息声,和男女急切的说话声音。“哎呀你别脱我裤子,我娘说要留在新婚夜的!”
“我就看看,宝贝。”
“我害羞。”
“没事,只有我自己看,没有别人。”
女人的抗拒声逐渐小了下去。林书哲气喘吁吁地趴在美凤的身上,“宝贝,我就进去一下,好不好?宝?”
他抬起头,却看到美凤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竟然是因为太紧张晕了过去。林书哲脸上一喜,这可是个好时机!就在他准备冲锋的时候,肩膀却狠狠地挨了一棍子,疼得他惨叫出声。“顾堂平?!你他娘的打我干什么!”
回头看到来人,林书哲怒吼出声。顾堂平手里拎着棍子,双眼猩红:“林书哲,当年考高中时候,扔到我桌上的那个纸条,是你指使大狗做的,对不对!”
“不是!”
林书哲大声否定,但他脸上的表情已经暴露了一切。顾堂平咬牙切齿,“高中只要咱们村两个名额,考得分最高的人才能去,我和方丽最有希望,你为了上高中,就想毁了我的方丽!”
如果他当时没有把纸条吃进肚子,扛下这件事,方丽就不能去高中了!他和方丽在一起之后,说起过当年这件事。方丽说纸条不是她扔的,他还有点不相信,觉得方丽是害羞不好意思承认。可那天,他收到了大狗从监狱写给他的信,信里写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是林书哲偷走了那封信,然后让大狗在考试的时候扔到他桌子上的!“那封举报信,也是你写的吧?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你和大狗,大狗如今在监狱,那就只能是你了!”
顾堂平笃定说道。林书哲怒骂:“好个大狗,竟然敢背叛我!没错,情书是我偷的,举报信也是我写的,你能拿着我怎么样?”
他提起裤子站起身来,洋洋得意,“反正你高中没上,公社里的奖励也没了,就算你日后立了再大的功劳,你也没有任何的好处!”
作弊的事情已经太久,大狗即使是知情人,但一个蹲大牢的,谁会相信他?举报信又是匿名的,更不会有人知道那是他写的。顾堂平想要去闹,那就去闹呗!闹翻天,也不会有任何结果!看着林书哲嚣张的嘴脸,顾堂平再也忍不住,怒吼着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