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娥举报的林爱国什么呢?她说,林爱民当初去找林爱国求救,给了林爱国三百块钱,林爱国收了钱,仍然把林爱民给绑着送去了警察局。“她纯属是胡说八道!”
马霞冲出来,情绪十分激动,“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三百!要是真有的话,我不可能不知道,我们家,可是我在管家!”
领导道:“这件事真相到底如何,还得再调查一下。”
林爱国点头,“对,领导你说得对。”
“组织上派我过来的意思,是想要我将你带回公社,你虽然在公社工作的时间不长,但你的能力我们都有目共睹,组织上很欣赏你,所以决定先在我们公社内部调查一下,到时候看情况再定送不送警察局。”
林爱国松了一口气。他自己几斤几两知道,组织上留他下来,绝对不是因为工作表现,而是因为他的那位“准亲家”,据说“准亲家”有个好兄弟就是公社里的大领导,这是看在人家的面子上呢。“您放心,我一定接受调查!我没有见过那所谓的三百块钱,更没有双手碰过,我行的端坐得正,什么脏水都不怕,更不怕查!”
林爱国扬起声音,甩了甩两只袖子,一副我两袖清风的模样。领导点了点头,带着林爱国离开。“亲家,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林爱国朝着美凤爹喊道。美凤爹点头:“放心吧!”
林爱国安心地走了。虽然林爱国被带走了,但林家人没有一个担心的,没听到刚才领导的那番话吗,处处透露着对林爱国的看重和信任啊。村民们也觉得,林爱国不会有事。“王娥这个黑心蛆,我们对她那么好,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等她回来,我就打断她的腿!”
马霞恶狠狠说道,她看了一眼站在王大翠身边的两个蛋,心想,王娥的儿子还在这里,她肯定不会跑的。“顾大爷,周婶子,趁着现在林家人没空跟你们计较,快走吧!”
有人朝顾家人劝道。周梅冷笑,“为什么要走?我们不过是说出真相来而已!”
既然李晓雅都那么勇敢地站出来,那他们又怎么能退缩!“就凭着一个疯女人和一个孩子,就定下林书哲的罪,这不是闹着玩吗!”
有人嗤笑。顾堂平抬高声音,“那你看,这个够不够定下林书哲的罪呢!”
他站到一张椅子上,从怀里拿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方便让全场人看到。林书哲瞳孔狠狠一缩,“怎么会在你这里!?”
顾堂平没搭理他,对着众人大声道:“这玩意叫做磁带机,和收音机很像,大狗给方丽送去的三转一响里面,就有个收音机,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吧!”
村民点头:“知道知道!”
当时还有人想要捡回家呢,但又怕大狗出狱后会找麻烦,就没敢动,那个收音机就那么扔在大狗家门口,后来被一群孩子捡了去,玩坏了。但,这和顾老二手里的磁带机有什么关系呢?“这个磁带机的牌子是蝴蝶牌,一台是五十块,在咱们公社是没有的,得去省城专门的店里买,大狗的收音机也是蝴蝶牌的,也得去省城买,现在买这种贵重东西,都是需要登记的。”
“我去了省城一趟,找关系查到了大狗当时在店里一起购买了收音机和磁带机,收音机,他给了方丽做彩礼,磁带机,给了林书哲。”
村民惊讶了,“好家伙,这大狗可真大方啊,竟然一下子送出了五十块钱的磁带机呢。”
“但他为什么要给林书哲这么贵重的东西呢,还是和彩礼一起买的,这咋想也不太合适吧。”
“可不是,谁知道他到底是想要娶方校长,还是想娶林书哲啊。”
大家哄堂而笑。人性就是这样,谁过得好大家就会眼红,非得用言语刺挠、讽刺两句,才觉得舒服。林书哲气红了脸,却不是朝着村民发怒,而是对着顾堂平道:“你说这是大狗给我的,那就一定是大狗给我的吗?你别胡乱诬陷人!”
顾堂平冷笑一声,刚要说话,突然又哽住了。他快步走到顾绵绵身边,弯下腰问:“绵绵,那省城店铺老板说什么来着?”
顾绵绵慢条斯理道:“伯伯说,这一批电器在运送的路上发生了轻微碰撞,几乎每一个机子底下都有痕迹。”
顾堂平拿起磁带机来,众人果然就在下面看到一个小小的凹起。大家窃窃私语起来。“林书哲,你先别急着狡辩,我这里还有大狗写给我的信,信上说了当年我没考上高中,是你蓄意陷害我。这世道,还是好人多啊,在你和晓雅的学校里,不少人都曾经看到过你和晓雅关系亲密的谈恋爱,也看到过有人欺负晓雅,他们都愿意出面作证。”
顾堂平冷下脸,狠狠一脚踹在林书哲的肚子上,“马上,警察就来了,你等着去吃牢饭吧!”
林书哲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惨白。突然,他转身抓住旁边人的裤子:“美凤,顾老二都是在说谎,我绝对不可能做出他说的那些事情来!他是在嫉妒我,想要拆散我们!你一定要帮我啊!”
“岳父!你要帮帮我啊!”
美凤爹朝自己的女儿看了过去,看她的意思。美凤低声道:“爹,我想和书哲进屋单独说几句话。”
“行。”
美凤爹点点头,压低声音道,“想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我的闺女断然不能受委屈。”
美凤点了点头,转身朝屋里走进去。林书哲没有听到父女俩之间的对话,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马霞洋洋得意:“就算我儿子真的做了这些又怎么样,我们上面有人!有大能人,你说是不是啊亲家?”
美凤爹没有做声,好像没有听到。红玲生气的攥紧拳头:“为什么坏人却有人保护!我们就没有!”
顾黎山怒声道:“爷奶,我去打林书哲一顿!他害了小叔,还害了晓雅姐姐!”
顾黎川握紧妹妹的手,低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