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宾利说这些,根本就没用,何况,离鸦片战争开始还有半个多世纪呢。于是摆摆手,“没什么啦,随口说说的。”
宾利似懂非懂地哦了声,忽然发现自己的朋友达西站在不远处,似乎正在留意自己与贝纳特家二小姐的谈话,立刻兴高采烈地朝他招手。
达西似乎踌躇了下,但最后还是过来了。
宾利完全没觉察到自己朋友的异样冷淡——他连一个绅士见到女士时最起码的礼貌致意也取消了,仿佛伊丽莎白就不存在。
“达西,还没有人替你介绍过吧?这位就是贝纳特家的二小姐,上次因为生病错过了梅里顿的舞会,这次终于有幸得以正式见面了。她姐姐是美人,她也丝毫不逊色于她的姐姐,对吧?怎么样我的朋友,既然你们各自都还没舞伴,何不邀请她去跳个舞?这样大家很快就能熟悉了。”
可怜的宾利,完全不知道下午曾经发生过什么,这会儿还一门心思地想让自己的最好朋友和意中人的妹妹交好。
达西冷冷瞥了眼伊丽莎白。
“恕我眼拙,看不出到底有多美。不过,还是要恭喜这位小姐终于能弥补上次缺席舞会的遗憾了。希望这回不要再黯然神伤。”
这是在讽刺自己上回因为错过梅里顿舞会而伤心的事?
谣言,彻头彻尾的谣言啊!
伊丽莎白心里默默开始我屮艸芔茻,脸上却露出更加无害的微笑。
上善若水,以和为贵。
况且,她还想和他商量件事呢。
宾利再迟钝,也终于感觉出气场不对。目光在达西和伊丽莎白之间转来转去,显然有点糊涂了。
自己的这个朋友,虽然没指望他能做到讨人喜欢,但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可爱年轻小姐竟说出这样丝毫不留情面的话,还是有些反常。
看到被讽刺的伊丽莎白小姐依然笑眯眯的样子,宾利更加愧疚了,试图再缓和下尴尬的气氛时,了不起的达西先生已经掉头而去了。
“我的朋友,他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
好心的宾利还在试图洗白自己的好朋友。
他要不这样子,那才叫奇怪呢。
伊丽莎白心里嘀咕了一句。摆摆手,宽容地笑道:“我知道。能和宾利先生您成为朋友,达西先生自然是好人了。”
宾利对年轻小姐的宽宏大量更加感激了,替自己的朋友再三道歉。
简既然没来,比起和别人跳舞,宾利倒宁愿陪在伊丽莎白身边说话,好向她打听更多的关于简的事。可惜身为舞会主人,不能丢下别的客人不管,所以过了一会儿,宾利先生不得不离开了。
伊丽莎白决定去找达西先生解释下。
贝纳特家二小姐的人生显然已经在崭新的歪曲道路上狂奔一去不回头了,所以一定将大小姐拨乱反正。伊丽莎白可不想奥斯丁女士三更半夜过来和自己谈人生。
达西个头挺高,加上腰背线条挺拔,要是在这舞厅里,绝对鹤立鸡群,一眼就能看到。但是伊丽莎白找了一圈,却没见到他,不死心继续找,最后终于在舞厅外不远处的一个喷水池边看到了他的背影。
他正站在昏暗的水池边上,手上端着个酒杯,好似独自吹着夜风。
典型的文艺作风格嘛……
伊丽莎白默默吐了个槽后,朝他走了过去。
达西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靠近,漫不经心地回头,等看清是贝纳特家的二小姐,立刻扭过头去,迈开两条大长腿就走。
“达西先生,请留步。”
伊丽莎白追着他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