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公输车离开,尉缭忽然说道:“上将军,你是不是打算…”
“不错!”不等尉缭说完,项庄便重重点头道“由五千汉军战俘拉着器械走,比起牛车只会更快,而不会更慢!至于如何出城的难题…”项庄顿了顿,又回头向萧开道“萧开将军,即刻带五百战俘,将洛阳西门拆掉!”
“诺!”萧开轰然应诺,遂即领命去了。
项庄正准备返回郡守府时,身后忽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急回头看时,只见一骑快马正如飞而来,距离项庄不到十步时,马上骑士才生生勒住坐骑,又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地向项庄禀报道:“上将军,粱粱粱军大举进进进攻虎牢关,关!”
项庄顿时神情一凛,粱军果然来了!
武鼻则大惊失色道:“上将军,粱军来得好快!”
“军师。”项庄的目光落在了尉缭身上,沉声道“你怎么看?”尉缭捋了捋领下长髯,忧心冲冲地道:“粱军锋锐尤在汉军之上,桓楚、季布两位将军虽然久经战阵,可他们麾下的士卒毕竟没怎么打过仗,因为在敖仓时,粱军根本就没有正儿八经地攻过城,所以老朽担1心……………”武涉凛然道:“军师是说,桓楚、季布一万大军还守不住虎牢关?”“肯定守不住。”尉缭摇了摇头,语气凝重地道“如果只凭桓楚、季布两军,只怕连半天都守不住!”武涉抬头看了看堪堪接近中空的骄阳,骇然失色道:“也就是说,今天天黑之前,虎牢关就必定会失守?”“虎牢关绝对不能失守!”项庄断然道“至少十天之内,绝对不能失守!”
说此一顿,项庄又霍然回头,大声喝道:“荆迁何在?”
荆迁当即踏前两步,双手抱拳,昂然道:“末将在此!”
项庄一瞬不瞬地盯着荆迁,犀利的眼神犹如冰冷的尖刀,低声喝道:“点五百轻兵,即刻驰援虎牢关!”
“诺!”荆迁轰然应诺,领命去了。
………………
大战的阴云已经完全笼罩了虎牢关。
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梁军已经在东关外的旷野上摆开阵势,至少五千名重里步兵在最前沿结成了厚实的防御阵形,重甲方阵身后,至少五千名弓箭手正在冷漠地等待,在弓箭手的两侧,至少两千骑兵正严阵以待。
粱军的防御阵形可以说是无懈可击。
别说是桓楚、季布麾下那一万尚未成军的壮丁,既便是项庄的亲军精锐,若是胆敢从正面硬撼粱军兵锋,也绝对会被数以十万计的粱国大军碾为青粉!
粱军后阵,数以万计的轻兵正在山上砍伐树木,赶造简易云梯。
对于桓楚、季布来说,这是唯一的一个好消息,从粱军的举动判断,他们应该没有重型攻城器械,或者还在运来虎牢关的路上,至少短时间内还无法运到虎牢关下,否则,粱军也不会多费手脚从山上伐木打造简易云梯。
………………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等待中悄然流逝。
当夕阳即槽隐入嵩山背后时,粱军终于造好了上百架长梯。
早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彭越举起右手往前轻轻一挥,军中霎时便响起了“咚咚咚”的战鼓声,伴随着激昂高亢的鼓点,原本正坐在地上休息的粱军士卒便纷纷起身,武卒开始披挂重甲,轻兵死士纷纷拔出利剑,弓箭手则开始清点箭囊里的箭矢。
军中的战鼓越来越急促,越来越高亢,粱军将士的表情也越来越〖兴〗奋。
倏忽之间,骤如暴雨的战鼓声嘎然而止,早已经被战鼓声挑动得热血激荡的粱军士卒便纷纷仰天长嚎起来,不少悍卒一边长嚎,一边还使劲地拍着自己的胸脯,其形其状,仿佛一群獠牙毕露的野兽,正疯狂地摧残着对手的意志。
彭越再一挥手,刘寇当即将头盔重重地扣在头上,然后翻身上马,刘寇身后,楮淳等十几员部将也纷纷翻身上马,追随刘寇来到了粱军阵前。
………………
刘寇跨马横戟,冷漠地审视着前方那座并不算巍峨的关墙。
高不过四丈的关墙上,人影幢幢,熙熙攘攘,少说也有好几千人。
倏忽之间,刘寇嘴角已经绽起了一丝冰冷的杀机,在他眼里,虎牢关不过四丈来高的关墙跟坦途就基本上没什么差别,至于守在关上的叛军,那些刚刚放下锄头、扁担的樵夫、农夫也能算是士兵吗?这样一群乌合之众也能算是军队?
部将楮淳策马上前请战道:“将军,不如末将先去叫阵?”“没有那个必要。”到寇扬起右手,又伸出食指轻轻地摇了摇“一群乌合之众,根本不配猪将军搦战叫阵!”说此一顿,刘寇又将食指往前轻轻一压,淡然道“号令全军,各营齐出,倾力攻城,半刻钟后,本将军要在关内歇马!”“诺!”到寇身后,十几员部将轰然应诺,一个个脸上全都露出了无比狰狞的神色,遂即纷纷策马离去。
下一刻,粱军阵中便再次响直了激昂的战鼓声。
伴随着激烈高亢的战鼓声,数以万计的粱国大军喊着整齐划一的号子,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犹如滚滚铁流,以无可阻挡之势向着虎牢关碾压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