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定安不见了,这是大家后来才注意到的问题,这个男人这样的气场,平时想让人忽视都难,可是当他想要敛去存在感的时候,却也轻而易举地让人意识不到。
不过,大家都没有多想,也许人在屋子里头呢。
药熬好的时候,张大杰已经好转了不少,能坐立起来了,只是他喉咙重大,还是不能说话。
浓黑的汤汁,装满了一个小碗,大杰娘喂张大杰服下去:“大杰啊,大家都看着你咧,你要快点好起来,告诉大家是谁害的你啊。”
张大杰张了张嘴,一动喉咙一阵痛,他只好什么也不说。
这个时候,距离一开始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不少村民坐在地上等。
傅言真的是佩服了,她没有想到,人们的八卦心理会这么强烈,不管古代还是现代,都是一样的,看来这是人类的共同惯性。
陆云染看不到慕定安的身影,不由得纳闷,慕定安还是关心傅言的,不会将她一个人扔在有危险的人堆里,再想到傅言对慕定安耳语的情形,难道他去办什么要紧的事情了?
陆云染感到一阵不安,希望,跟现在这件事没有关系吧。
慕定安来了,身边跟着一个年近六十的老人,这老人似乎有点紧张,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慕定安这样气势强烈的男人在身边的缘故。
然而,看到那一位老人,陆云染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本来还算镇定的神情,一下子充满了恐惧忐忑。
“老人家是大夫吧,您贵姓?”傅言开口请教。
“赤脚乡医罢了,免贵姓郑。”郑大夫也是一个和气的人。
他之所以有点发慌,是因为这个男人找到他,要他无论如何也要走一趟,他怀疑他的药吃出问题来了。
再看地上坐躺着一个男人,那样的症状,他还是很清楚的,心想完了完了。
傅言将那包药递给他:“郑大夫看看,这包药,是从你看那里开的吗?”
郑大夫翻了一下,如实承认:“是,是从我这里开的,就在昨早上,有个女娃子找到我,说家里老鼠多,想要毒杀老鼠的药,要效果最强烈的,吃了立刻发作,五脏六腑全烂的那种,我就开给她一包。”他又看一眼张大杰,小心地问:“是不是出事了?”
村里人顿时恍然,原来真的有人蓄意害人,傅言是无辜的,只是,傅言给张大杰开的药应该没错,和那一包有毒的药,又是怎么对调的?这又是一个疑点了。
张大杰情绪突然有点激动,原来是有人专门想要毒死他,是谁?
“我家大杰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平时本本分分,哪个坏了良心的,会对他怀恨在心,要他的命。”大杰娘抹着眼泪说。
“买药的那个女娃子是谁?”有人大声道。
“对,是谁,多半是她干的。”
村里人虽然在看热闹,但惩恶扬善,也是人们心中的坚守,这种恶毒的事情,怎么能够纵容?
看到村里人愤怒的情绪再一次被点燃,而且比前面还要来势汹汹,陆云染吓得腿一软,差一点没有跌倒。
现在她能做的,就是逃跑,避开这个风头,等到平息了再回来,到时候就算有人怀疑她,也找不到证据。
“那么,就请郑大夫看看,买药的那个人,在不在这里吧。”傅言嘴角微微勾起。
陆云染,她看她怎么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