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我是何肆……
我从哪儿来?
不知道。
家里几口人?
不知道。
今年几岁了?
不知道。
我来这里干什么?
不知道。
……
何肆的每一个自问都是无法自答,越想越是惶恐,最后不得已承认,自己竟然将一切都忘了。
宗海和尚停了摇橹的动作,看着何肆,问道:“还好吗?”
何肆忽然觉得心里泛苦,莫名地很委屈,只是摇头。
宗海和尚却是不说话了,显得有些呆板。
何肆呜呜咽咽,叫了声“宗海师傅”。
宗海和尚点点头,“我在的。”
何肆兀自垂泪。
宗海和尚柔柔一笑,“我就猜到小何施主会哭鼻子。”
何肆低声哭诉道:“我把一切都忘了。”
宗海和尚还是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何肆看着宗海和尚,像是孩子受了委屈,大人却在一旁冷眼看着。
他呜咽道:“宗海师傅,你为什么不理我?”
宗海和尚这才开口,解释道:“小何施主,你现在看到的我只是光阴流水中的一段影像,却不是现在发生的事情,是我为了有备无患,故而自言自语说了许多话,小何施主此刻有什么想说的,我也应当能料定一二,所以有些对话的能力,至于对答如流,那就有些难了,不过还请小何施主畅所欲言便是,我留下的话语中如有答案,自会回答,若是没有,便不回答,所以可能会显得有些呆板,还请你不要见怪。”
何肆闻言,怔了怔,兀自消化一下他的话,这才又问道:“宗海师傅你不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吗?”
宗海和尚回答:“小僧猜测天老爷的手段,定然不止于此,他应该是磨损我的修持,不想让我后续出手,所以,我先留了一些后手。”
何肆问道:“天老爷是谁?”
宗海和尚回答,“刘景抟,瓮天之主。”
何肆又生疑惑,“瓮天是什么?”
宗海和尚回答,“字面意思,一处瓮中观天的小洞天,被其以掌中佛国的神通炼化手中。”
何肆问道:“我是谁?”
宗海和尚回答道:“你叫何肆,祖籍山东泰安州,出身天奉府,朝奉城,也就是京城,家中有父母二人,同母异父姐姐一人,待年媳姐姐一人。”
何肆喃喃道:“我为什么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