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双像个三明治,被夹在中间。“他愿意道歉吗?必须道歉!不给一个说法我就去他学校举横幅!”
“你别这么激动,道歉肯定有,现在主要是铜牌。”屈南和他的想法不同,已经开始算分了,“查尔斯一旦取消成绩,2。24轮除了你和我就没有人了,成绩往前推,是2。22轮。2。22轮的通过者是白洋、柯燃和弗朗切斯科。”
陆水这时在陈双的怀里动了动,像是要醒。
于是陈双降低音量。“3个人,那怎么分啊?而且我记得他们3个都是一次试跳就成功的,这也分不出试跳次数的多少啊。难不成……让他们3个单独再比一次?不行不行,白队的腿肯定比不了。”
“没有补跳一说,所有成绩必须当场完成并且承认有效。”屈南趁陆水没睡醒,轻轻咬了咬陈双的耳廓,“由于跳高成绩的一次性和分数区间性,其实还有一条规则,但是极少极少比赛能用到,甚至比双冠军还罕见。”
“什么啊?”察觉到四水可能快醒了,陈双赶紧问。
“多得主颁发。”屈南又开始揉陈双的耳垂,“为了选出最高成绩,要一直跳,可是第一名选出后,淘汰成绩已经确定,没有补赛。如果名次无关第1的话,在倒推成绩又试跳次数相同的情况下,大家都是一个名次。”
“什么?”陈双差点儿转过来,“也就是说……”
“他们3个都是铜牌。”屈南张开嘴在陈双的颈侧舔舐,“白洋,柯燃,弗朗切斯科,他们3个都是季军。”
陈双完全惊呆了。
原以为比赛已经告一段落,谁能想到赛后还有这么多惊心动魄,白队竟然有铜牌了。不单是他,柯燃和弗朗切斯科也是很值得尊重的选手,虽然他们在实力上低于查尔斯,但是绝对戴得起这一块奖牌。
“那等于说,咱们首体大单是在背越式跳高项目上就拿了3块牌子?”陈双一边笑一边在床上扭动,“这下可太好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他先道歉……”
他一扭,和屈南的距离就开始接近。
为了比赛,他们好久没在一起亲密,经常躲在淋浴间里草草了事。随着陈双的动作,屈南隔着一件薄薄的T恤,数数似的,将手压在陈双的腹肌最下面那两块。刚才颈侧被咬出一小块红来,屈南再次靠近,将牙印重叠硌在上面。
睡觉前喷上香水的陈双,让他想起刚开学时,那个身上总有湿润香根草气味的小金毛。香水是陆水特别带在身边的,原来这个气味最开始是陆水喜欢,所以买了几瓶送给哥哥。
现在不仅陆水喜欢,他也很喜欢。
颈侧的血管轻吻时似有勃动,随着心脏的挤压,心跳在这里由看不见变成“看得见”。房间里没有开空调,陈双的皮肤上浮着一层微微的淡咸味,屈南再将嘴张了张,正准备深入,忽然,腹部挨了陈双的肘击。
于是屈南睁开了眼睛。
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隔着陈双的肩头,正凝视着他。
于是屈南也凝视着他,暂时没有放开陈双的腰。
几秒后,陆水的手也伸了过来,几乎是贴着屈南小臂的皮肤缠在了哥哥的腰上,用力地往自己这边一带。
到了这一步,屈南不得不松手了,自己又不是什么幼稚小鬼,非要和陆水玩抢人的游戏,于是松开手劲儿,陈双就到了陆水的怀里。“醒了?睡得还好么?”
陈双的脸爆炸通红,这日子没法过了。
“好。”可是陆水的反应就没那么强烈,只是态度语气和眼神一样强硬,“我哥跟我睡。”
“好,跟你睡。”屈南无奈地钻出被窝,像是被轰出来的隔壁老王。
等他们吃完早饭,查尔斯的公开道歉声明就发出来了,仍旧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陈双一字一字地读着,反正没看出来他多有诚意,无非就是将自己的手势解释成从小的习惯,和好兄弟之间经常做,所以一时忽略了环境。
向中国选手白洋道歉,向首体大道歉,向比赛方道歉,并且向所有支持他的人道歉。
底下的评论可并不买账,关键时刻,民族情结占据绝对上风。你可以来中国学习,甚至打比赛,中国可以给你提供训练场地和机会,但是你不能吃完饭就摔碗骂爹。
紧接着,赛方的官方通知也来了,取消查尔斯的成绩和季军铜牌,白洋、柯燃和弗朗切斯科,三人并列第三,全部补发铜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