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年,无论何事,崇明帝总是会偏爱宸王,而太子身为唯一的嫡子,却总被严苛以待,举步维艰。
萧皇后多么想得到崇明帝的关注,如此,也能让太子在前朝过得轻松一些。
尝试了那么多次,也不缺这一次,倘若真的能成……
当然,若是不能成,正好也能有理由,将这狐媚腰子给除了,以免蛊惑太子。
宸王可以任性,但是太子没有任性的资本,更丝毫不能行差踏错。
*
从未央宫出来,宋扶熙只带着春桃回了交泰殿。
经过这几日的观察与推算,宋扶熙已经找准了将这块琉璃铜镜挂在何处。
指挥着春桃,将其挂好后,宋扶熙又来回确认,这才满意的颔首。
宋时宜一向谨慎,倘若她直接将那块铜镜给换了个位置,必然会引起她的注意。
到时若是宋时宜改变了原定计划,那即便是宋扶熙知晓了原着剧情,也无法预料这超出剧情的改变了。
所以她要在确保原先的这个铜镜在原着所描写的位置的基础上,只能利用另外一种方式,来达到想要的效果。
是否能成,一切就要看明日的成果了。
春桃还是有些担忧:“姑娘,咱们的计划能成吗?”
“我也无法百分百确定,做任何事,都是有风险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做了我们所能做的,便看老天爷到时,是否也会站在咱们这边了。”
从觉醒之后,宋扶熙便是一个疯狂的赌徒,她所行所举,都是一场赌上性命的豪赌。
她一无所有,唯有这一条命,能作为赌注,拼出一条生路来。
布置好后,宋扶熙又回了未央宫的偏殿。
在路过一处草丛时,远远瞧见有宫人往灌木丛中随手丢了什么。
宋扶熙拉着春桃躲在一处,待那宫人离开后,她才上前。
春桃拨开灌木丛,在瞧见被丢在草丛堆中,被弃之如履的玩意,正是这几日来,宋扶熙通宵达旦所做的布老虎。
她做了多少,此刻被丢在这灌木丛中,脏兮兮的堆在上头的,便有多少。
春桃简直是气红了眼。
“姑娘,这些布老虎,都是您一针一线,熬红了眼,不知扎破了多少次手,才做好给小太孙的,却被未央宫的人如同垃圾一般丢弃,实在是太过分了!”
相比于春桃的气愤,宋扶熙却很平静,亦或者说,她早便猜到了。
“萧皇后只安安这么一个孙儿,自是万般仔细,能送到安安身边的,都是经过层层筛选检查的,且都是最上乘之物。”
“我做的布老虎,怎能入得了萧皇后的眼,何况,便算是绣出了朵花儿来,她也是不会将我做的东西,送到安安的跟前。”
“她怎能容许,我这个罪人之身的生母,在安安的跟前晃悠呢?自是要阻绝我与安安所能接触的一切,不足为奇。”
春桃很是心疼:“姑娘您既是早便猜到,这几日又何苦如此费心费力的做布老虎呢?”
宋扶熙抬眸,望了眼天穹。
今夜阴风习习,乌云遮月,不见光亮,这是风雨欲来的前兆。
“做戏自然是要做全套,只有将我们自己一并算了进去,旁人再如何查,也查不出端倪来。”
她勾了勾红唇,“今夜,便该是见成效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