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很久之后雾红血问。
李笑天微笑道:“在我挡住了祖码圣使的第五招后,我故意将自己置于绝险之地。祖码圣使只需要一刀便可斩下我的头颅,但他与我并无深仇大恨,所以,在那一刻心中难免迟疑。”
雾红血眼睛发出了光,他似乎已有点明白什么了。他道:“祖码圣使出刀的时候既有所迟疑,这一招他必不会全力攻出,所以,你就有了机会?”
“不错,”李笑天承认道:“所以祖码圣使这一刀的力量已不知不觉间减弱很多,才能被我一刀挡格。”
“但祖码圣使的功力实在太可怕,他的刀光仍是将我的钢刀轻易地削断,他手中的刀最近的时候离我也许仅有一根发丝那么远,当时我的脖颈甚至可以感受到那一丝透骨的寒意。”
说到这里,李笑天眼中竟也似有了一丝深深的恐惧,适才,他已无疑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他若不在最后一瞬间,借力在空中翻了个筋斗,也许现在已是一个死人。
雾红血紧紧地盯着李笑天,他当然也知道那一刻的危险,他慢慢道:“适才祖码圣使若真的接受你的建议,以十招为限,你会怎么办?”
李笑天笑了,他淡淡地道:“祖码圣使绝不会以十招为限。”
雾红血道:“你有把握?你若赌错了,付出的代价便会是你的生命!”
李笑天微笑道:“象祖码圣使这样的人,将自己的声名看得比生命还重,而且,他对自己的判断也有绝对的信心,所以,他绝不会以十招为限的!”
雾红血静静地看着他,这个少年那份超常的胆识和定力实在令人佩服不已,雾红血微笑道:“祖码圣使也许没有想到,原来他也会料错。”
李笑天微笑道:“只要是人,就会犯错误,这个世界本就没有从不会犯错的人,就算是祖码圣使也不例外。”
雾红血不禁也会心微笑,李笑天的智计与定力,无疑比他的武功更可宝贵。
李笑天忽地收了笑容,他的脸上慢慢浮现一丝忧色,他道:“雾兄,大浪帮什么时候再与我们联系?”
雾红血慢慢也笑不出来了,想到林茗青不知在受何种苦楚,他的心里也难受得很。
雾红血缓缓道:“大浪帮的人要我们五日之后的午时,在沙城内聚香楼见面,到时,大浪帮会将刺杀凌云的计划告诉我们。”
李笑天道:“既如此,咱们便快快赶往沙城吧。”
他脸上的神情虽然还很镇定,他的声音却隐隐透着一丝焦灼。
虽然大浪帮的人五日后才会出现,就算现在赶到沙城也毫无用处,但李笑天的心情雾红血却能体会,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只觉心中感情复杂得很,他对林茗青的感情并不比李笑天对她的少,但林茗青选择的却是李笑天,任何一个男人想到这一点都不会太好受。
雾红血禁止自己再想下去,他抬起头,大声道:“李公子,你说得不错,咱们速速赶到沙城,也好早做准备!”
时间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在你不知不觉的时候,时间会悄悄溜走,但在你等待的时候,时间却为变得慢得很,慢得你会觉得每一秒都象一个时辰那么长。
李笑天和雾红血也不知这五天是怎么过来的。飞云会见过李笑天的人很多,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两人这五天中在客栈中深居简出,很少露面,只觉日子长得像凝固了一样。
幸好无论多长的时间,总会有到来的那一天。
第五天终于来了。
所以李笑天和雾红血也准时坐到了聚香楼二楼靠窗的座位上。
聚香楼的生意并不太好,虽已近午时,却没有多少食客,看来大浪帮也是精心选择过地点。
人多难免眼杂,计划就难免有泄密的危险。
李笑天不得不承认大浪帮做事实在是谨慎得很。
雾红血和李笑天默默饮酒等待,他们并没有等多久,就等到了要等的人。
一个李笑天很熟悉的人。
杨邪。
这个人居然便是杨邪,李笑天不得不佩服杨邪的胆识,他若被飞云会的人发觉,只怕很难活着走出沙城。
杨邪身上穿着酒保的衣服,前胸上沾满了油腻,脸上的胡子只怕也有好几天没剃了,所以杨邪给李笑天上酒的时候,李笑天差点竟没有认出杨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