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当她的徒弟让她领着,小人很欢喜,唐尧也就很欢喜。
“走喽,吃饭饭去……”一伸手从腋下穿过去撑着豆豆儿的胳膊举起人,唐尧那么高,举着一点点儿大的小家伙就跟拿了一个小玩意儿一样。也不横着抱人,唐尧喜欢竖着抱豆豆儿,跟抱孩子一样那么竖着抱,让小人骑跨在自己小腹上他包着那小屁股蛋蛋,他觉得这样两个人相贴的地方更多。
不知道是之前幼时很缺少拥抱还是怎么的,窦荛也很喜欢别人抱她,像小娃娃一样赖在人家身上是她现在最喜欢的事情,喜欢别人抱她,喜欢哄着她,哪怕稍稍骂了孩子会嘟着小嘴儿,可是大眼睛里全是孩子式的欢喜。
每当看见这样儿的窦荛时唐尧都心酸,窦荛走后,他查出了窦荛不到二十年的所有生平,因而那个小小的娃娃有着怎样的童年他一清二楚,小孩子怎样渴望爸爸妈妈他也清楚,于是现在只能变本加厉的宠着。
他不怕小孩子给宠坏,他相信有些东西是骨子里的,他家孩子骨子里是个好的,那就宠不坏,再说宠坏了,那不还有他么,他在,她要干什么事儿那就让她干去。
“要吃肉肉。”两只胳膊圈着抱着自己人的脖子,窦荛脆生生的说要吃肉肉,放在人家腰两侧的小腿儿上下颠簸着,发质很好的长发跟着脚丫儿摇晃着,几近迷了唐尧的心神。
是打算把孩子慢慢养着,可是没打算真当父亲去,是孩子,也是自己女人,自己的伴儿,这两者之间并不矛盾。唐尧是个男人,是男人就有男人的心思,只是现在孩子还没有全身心的依赖自己,于是他做不来其他的举动,况且唐尧自认自己不能在那双纯净的大眼睛之下行任何男女之间的事情,于是只能暂且压着。
现在想想自己那个时候刚要开荤的时候的狂热,每天琢磨着怎么把那小洞儿给撑大了,用什么姿势,怎么让自己爽到,那时候小闺女儿不知道的时候,男人满脑子其实都是她,就算是满脑子想着是要弄那事儿。唐尧捏着那屁股蛋蛋上的肉想起那时候的他真年轻,即便也才几年而已,可是心是真年轻,一点负担也没有。
“不给肉肉吃,小坏蛋不听话,吃饭饭的时候捉迷藏,今天吃菜菜……”也是叠声字的说法,现在的唐尧叫别个人看见,那眼睛保准掉一地。学小娃娃说话的男人顶着一张那样的脸说着这样的话,其实很有违和感,但是男人脸上的疼宠做了弥补。
“拔拔……要吃肉肉……’小女孩儿嘴儿嘟着,手也摸上唐尧的脸。唐尧面不改色的听着豆豆儿叫他拔拔,然后侧脸蹭着那小手儿,抱着豆豆儿坐餐桌上。其实这个男人还是保留了之前的不要脸,这样的父亲,这样的女儿,哪里有?也是没脸没皮的听着人家闺女儿叫自己拔拔,唐尧觉得受用之余另有种亲昵的感觉。自己不管从年龄还是阅历都是这小人不能比的,叫自己拔拔像是另外一种比张富跟亲近的称呼,于是每每豆豆儿叫拔拔的时候唐尧总会应一声。
往往夫妻之间感情好极的时候,男人就自然而然生出待妻子如女儿的举动,虽然这样的夫妻不常见,但是总归是有的。见过一个一脸严肃的男人抱赖床的妻子去上厕所的景,男人一本正经的抱妻子上厕所,倒是惹得妻子羞红脸,其实两人年龄相差不很大,可是像是给小娃娃把尿的动作还是能做得出来的。
因而唐尧这样的心理也不全然是这人的性格,这是男人潜藏在骨子里的另一面,遇对了人,你便时常能看见。
三盘菜,一个汤,皆是家常的不能再家常的菜,香菇菜心儿,西红柿牛腩,菠菜粉丝儿,排骨薏仁儿汤,这是唐尧自己做的。一个人住在这院儿里,就不爱人打扰,小院儿左手边的小房间整理出来做了厨房,前院儿的陈正早就搬出去,于是唐尧在外面是怎样的疲累,回了小院儿也是自己给自己糊弄一口。慢慢儿的,厨艺也锻炼出来了,小家伙这几天吃的香着呢。
一个小碗,一个调羹,一个稍大些的碗,一双筷子,三盘菜,一个汤,一个男人,一个女孩儿,男人英俊,女孩儿水灵,美。
男人挽了袖子布菜,女孩儿拿着调羹先拿牛肉块,被轻拍了手儿也是举着调羹先往嘴里放肉,模样儿调皮,大眼睛满足的半眯着,不知世事一样。
☆、58章
生活不会永远只有我和你两个人;唐尧的生活也不可能永远只有豆儿,在家里翘班了半个月之后,唐尧去上班了,身为唐家人;他永远不能那么自由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所以强自在家里呆了那么多天以后,唐尧还是要去上班;留豆豆一个人在家里。
临走的时候小家伙练完功又爬上床酣睡过去;唐尧亲了小嘴儿之后出去锁好院门才走。
现在的窦荛是个不知世事的孩子,对什么都保持着绝对的好奇心;在一方小院儿里,唐尧愿意豆豆对什么都进行尝试。但是离了自己眼,小闺女儿最好乖乖的。即便那个时候唐尧那么不赞同董家把一个好好儿的孩子圈在一个小院儿里;但是现在他也在做同样的事情,因为他不愿意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窦荛再出哪怕一点点的事情,包括磕着或者碰着都不是他愿意看见的。
本可以再找一个保姆的,或者把孩子领回家让他妈看着的,但是唐尧还是不愿意让其他人介入他和小人之间,说他自私也好,说他怎样也罢,他只是希望待有一天,小家伙能和他一样,满心满眼都是对方。
这是一个男人的自私,可是这样的男人让你沉默之余说不出其他话。一个人的一生多长呐,经历的事儿得有多少啊,窦荛才二十四二十五不到,她这一辈子的重心都是唐尧,这是唐尧希望的,可是这多少对于小姑娘是不公平的。如若永远都失去记忆那便还好,可是若是有朝一日窦荛恢复记忆了,这该是多么耽误小姑娘的事情。然即便知道这其实对豆豆儿不怎么好,唐尧还是不愿意让她接触更多,不愿意让她见更多的人,不愿意她分给其他人心神,实在是那么些个日日夜夜的念想里,他怕了,怕极了再看不见她。
因此这个男人连上班的时候都是锁着院门。
唐珏明办公室。
五年的时间让唐尧改变了那么多,容貌虽说没有大的变化,但是气质已然不同,可是五年在唐珏明身上留下的印迹不深。
这个男人还是漆黑的发,漆黑的眉眼,刀刃裁出来的嘴唇,挺直的脊梁,似乎他的年龄一直定格在某一个年月里,永远不会变。
唐尧站在窗前,看着他父亲,然后转过身一言不发。比其父还高大的身体,浓密的头发和深刻的五官,其实唐尧很像他父亲,只是这个时候唐尧身上流露出来的倔强气息和残存的孩子气冲淡了他和他父亲相似的某一部分。
唐珏明永远是黑色的,异族一样的五官和高大的身体还有不苟言笑冷静决绝都和某一个时间的唐尧很像,但是这个时候的唐尧因了他的姑娘沾染了些许人气,于是父子两个相似的就只有五官,冷静狠利的那面只留在父亲身上。
“把窦荛送到董家。”
唐珏明开口继续先前的话题,看着儿子一言不发但是绷着下颌的样子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送。”
很长一段时间里,唐尧和他父亲之间的对话就只有上级对下级的命令或是下级对上级的服从上,可是这会儿唐尧硬邦邦的跟他父亲说不送走窦荛,有那么一瞬间,唐珏明有些出神。是有多久,他没有和他儿子以父子的身份说过话。
唐尧清楚他这样做很不妥当,但是离开了那么长时间的人再从自己眼前消失,他觉得他承受不了可能。
“董家也在找她,并且已经知道窦荛在你那里。”
唐尧身子一绷,神情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