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律直接进屋,取了些猪油出来,倒在木门两边的的码头上,轻轻摇晃润滑,声音立刻就没了。
陈秀玉则进了厨房,准备给吕律烧水洗澡。
可等她将水烧好,却不见外边动静,到了卧室一看,发现吕律已经歪倒在炕席上,睡得呼呼响。
那么些天没能睡上个安稳觉,终于回到家里这个最放心的地方,大概是一直绷着的神经得到放松,吕律竟然只是坐在炕沿休息一会儿,就觉得眼睛一阵迷糊,往后一躺倒,就沉沉睡去。
陈秀玉看着这个已经变得胡子拉碴,蓬头垢面的男人,心里微微一酸,上前将他鞋子脱掉,抱着他双腿挪到炕上,小心地将吕律的外衣和裤子脱掉,给他找了枕头,又取下被子盖上,这才悄悄出了房门,没有再去惊动吕律。
她自己也回到外边大炕上,和两个小姑娘躺一块儿。
第二天早上,吕律醒来,天早已经大亮。
一回头,吕律看到陈秀玉就坐在炕边,双手托着下巴,偏着脑袋看着他,他不由微微一笑:“咋啦?”
“没啥,就觉得你现在这样看上是有些去邋里邋遢,但却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陈秀玉笑道。
吕律掀开被子,在自己身上闻了闻,笑道:“我只闻到一股子酸臭!昨天晚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都没来得及洗个澡。”
“你太累了!”
岑秀玉站起身来:“热水已经烧着了,高粱米和小红豆熬着的粥也还热着,先喝点粥,喝完就能洗澡。”
“我还以为你今天早上跟她们又进山捡蘑菇去了。”
吕律笑了笑,左右看了一眼,找到自己的猎囊,拿过来递给陈秀玉:“把里面的钱藏起来。”
“你那么久才回家,我肯定不得上山……”
陈秀玉昨晚没有惊扰吕律,东西也没有翻看,现在接过袋子一看,里面是一沓沓的大团结,眼睛有些发直:“咋那么多钱?”
“这次出去还不错,抬到几苗大棒槌,卖得不少钱,我分到了差不多五千的样子!”
吕律淡声解释道:“里面的封包子小心些,全是些小棒槌,我带回来栽的,还有那卷兽皮书,是蒋大爷传给我的,那可是宝贝,好好保管起来。”
“五千!”
陈秀玉将钱取出来,全放在炕席上,数了两遍,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吕律带回来的钱,一次次地刷新着她脑海中的记录。
“赶紧藏起来,这事儿可不能声张,有人问起,就两字:不多!”
“好!”陈秀玉兴奋地点头,将那些钱往炕琴里装着的被子里面塞:“我哥分了多少?”
“四千八,盖房子完全没问题了!”
这么一大笔钱,在这年头,已经能做很多事情,别说盖房子,娶媳妇都绰绰有余。
“待会好好跟我说说……”陈秀玉对吕律他们这次出去,究竟弄到多少大货,显得非常好奇。
她快步出了卧室,到厨房里给吕律端来一大碗高粱米粥,里面放了不少白砂糖。
趁着吕律稀里哗啦喝着粥的时候,又取了大木盆,给吕律倒了洗澡热水。
一边忙着给吕律擦背,一边听吕律这次进山的遇到的事情。
吕律当然不会告诉她遭遇孤猪、地雷蜂和卖棒槌有人打主意的事儿。但有一件事情不得不说。
“还有一件事儿,以后出门,得相当注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