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玉从区上回来的时候,吕律在河边给追风和元宝它们洗澡。
元宝它们还好,爪子挠不到的地方,用嘴也能咬到,身上没有草爬子。
追风就不行了,这一洗,身上弄下十多个草爬子,都有蚕豆大小,还有两个在耳朵里,就叮在血管上,看着都恐怖。
这些草爬子被他一个个弄下来,放在石头上,用另一块石头直接砸爆,血液在石头上染红不小的一片。
追风已经长得非常漂亮,身上的肌肉和凸显出来的经脉,给人一种充满力量的感觉,这和当初买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瘦的马匹不行,但太壮的马匹也影响行动,可以适当减少补喂的粮食,保持现在这样就很好。
“四个熊掌卖了十八块钱!”
陈秀玉放下背篓,朝着吕律跑了过来。
“那也不错!”
只是些食材而已,做不好都吃不下去,见陈秀玉往上边走了一小段,在河边蹲下来,挽起袖子,准备抄水洗脸的样子,他赶忙说道:“从那么大老远赶回来,你看你满头是汗,可不能突然用冷水,家里保温瓶里不有热水吗?”
“哦!”
陈秀玉冲着吕律瘪瘪嘴,回家倒水洗脸,不多时,洗过脸,重新梳了头发辫好,又跑了回来,用水瓢舀着沟里的水浇菜。
三只猞猁崽子平日都关家里家里锁着,大概是陈秀玉喂的次数较多的原因,只喜欢跟着陈秀玉,连吕律都不跟,平时陈秀玉外出,通常都将它们关在家里。
此时从屋子里放出来,一个个立刻在草甸子上追逐打闹,似乎被草丛中某样东西吸引,又变得小心谨慎。
别看只是三只猞猁崽子,但现在,抓老鼠的能耐比猫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它们三个在,木刻楞周围,吕律都有不少时间没见过老鼠了。
远处传来自行车叮铃铃的声响,吕律抬头看去,见是张韶峰骑着自行车进来。
他赶忙迎了出去给张韶峰开门,边走边招呼:“峰哥,今天回来得挺早!”
“就是个小会,又没多少说的……别开门了,我跟你说一声就走,今年秋猎的日子定下来来,九月八号!”
张韶峰在栅栏边从车上跳下来:“咱们屯、洄龙屯,青山屯和福新屯四个屯划分了在一个片区,让各个片区的治保主任自行商量决定。我们商量的结果是,各干各的。”
吕律听得笑了起来:“你们这会开跟没开都没啥区别。”
“本来也就没啥好开的,走一下过程而已。”张韶峰笑道:“这提议是我说的,吴明纬那老瘪犊子问我的时候,我直接就这么说,屯里都是有猎虎的人了,谁怕谁啊,还以为像之前一样……我心里憋着一股子火呢,直接不鸟他,我等着他们再把野物给撵回来。”
吕律摇头笑笑:“行吧,这也没几天时间了,隔两天,我先叫上赵大哥和清子,把后山的先打掉些,然后到时间了,专门守着松岭这边。”
对于吕律来说,这不是多大个事儿,普通的野物,谁都能撵,主要就是把厉害的野猪、熊瞎子之类的东西清理掉就行,真正说起来,也确实没多少可以打的。
那野兽出山糟蹋粮食,那也是零零散散出来的,庄稼没收完之前,那就一直都有。
张韶峰也不过是想体验别人撵过来,这边等着捡肉的感觉而已。
何况,现在都还不知道,松岭那边的两个屯究竟会不会出幺蛾子。
“行了,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重点是保护庄稼。”
张韶峰说完,骑着自行车往回走。
吕律转身到河边,继续给追风洗澡。
第二天,吕律找到赵永柯那边,见陈秀清在教赵永柯耕地,也就没去打扰他们,他领着元宝它们,开始在山上转悠。
对于祸害庄稼,最厉害对人最有威胁性的,莫过于野猪,熊瞎子这两种猛兽,一般人轻易对付不了。
野猪成群,进入庄稼地里,一夜时间糟蹋一大片。
熊瞎子也不是啥好玩意儿,它们会像人一样,人立起来扳苞米,然后将包米穗往咯吱窝里夹,偏偏还贪心,扳一个苞米往咯吱窝里夹的时候,早先夹住的就掉了。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扳,最后带走一个苞米。
现在苞米灌浆,是野猪和熊瞎子都非常喜欢吃的时候。
至于猪獾、狗獾之类,那些东西不用吕律去管。
屯里谁都不希望自己辛苦种出来的庄稼被祸害,但凡发现这些野物的踪迹,设套、设铁夹,都能搞定,关键是獾油之类的东西挺值钱。
吕律来山里那么长时间,也就刨了一窝狗獾而已。
一连三天下来,吕律领着元宝在山里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