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房子里一片黑暗,主人竟然一直没有开灯,不过这也方便了他们行动,总算没有差错地走到了楼下。现在的问题就是怎样才可以穿过半开半阁的走廊门,又不被客厅里的主人发现地走进厨房里去。
四个少年躲在门后向客厅里偷看,清楚地看见房子的主人正坐在客厅的窗边,那是个年轻女子,她穿了件黑色的长裙,黑色的长发披在肩上,越发显得她的面孔和手指出奇的日,她坐在那里,正在一针一针地刺绣,只是屋子里没有灯光,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路灯光线,一切看起来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她是瞎子吗?”
“你看不见她在刺绣吗?”
“可是她没开灯怎么看得见绣什么?”
“别说了,她会听见的。”
少年们用极低的声音相互耳语,那女子在这时停下了针线,向这边看来,她有一双黑白分明、明亮的眼睛。少年们各自语住自己的嘴,大气也不敢出,那女子似乎也没听见什么,不一会儿就叉开始绣了。她一直坐在那里,很有耐心地绣个不停,里面的四个少年既不敢移动,更不敢说话,甚至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地,又怕她会突然想上楼去而给撞个正着,把他们四个当小偷;这种滋味实在不好受。张宁偷偷看看手表,发现已经十点多了。女子终于动了起来,她站起身,在桌子上取了个杯子,倒了些水喝,并且同时走过去打开了窗户。
少年们趁着这个她转身的时机溜进了厨房。
张宁走在最后,他过去之后又向外张望了一下,想看看那女子有没有发现,却看见她正放下杯子,一滴深红的液体从她嘴角滴下来,她伸手轻拭。张宁被朋友拉了一下衣角,急忙也进厨房去了,只是心里萌生一种挥之不去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那女子喝的是血。
这个房里除了一个冰箱外,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屋子正对面便是窗户,对着外面的街道。这家的主人看起来很没有安全意识,这样简单古旧的木制窗户对着街道,竟然连铁窗都没有装,小偷应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进来,当然也就是说,现在他们四个只要不惊动外面的女子,很容易就可以出去。
高籍明先过去,用极轻极慢的动作拔掉插销,一点点把窗户推开,这期间其他三个人都守在厨房门口,紧张地注意外面的动静。
“行了。”高籍明向大家做个手势。
本来只要几步,他们就可以安全离开了,这时严韦行突然注意着蔡彻身后,张大眼睛说了一个字:“血!”
少年们一起朝向他目光的方向看去,那里立着厨房唯一的家真……冰箱。在冰箱冷冻室的门缝里,深红色的液体正在渗出来。
“血。”严韦行肯定地又说了一遍。
一股寒意爬上这几个少年的心头,这个冰箱里究竟放了什么东西?竟然会有血流出来。张宁有些慌张地说:“别管了,我们快走。”他的心里想起刚才那个女子喝的东西。
严韦行咬着嘴唇,大步向冰箱走过去,他的手握住冰箱把手时被张宁拉住了,张宁几乎是哀求地说:“别!我们走吧。”
严韦行摇摇头二下把冰箱拉开来。
“啊──”惨叫声响了起来。
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在冰箱里冷冷地注视着这四个少年。张宁和蔡彻看清了冰箱里的东西后,先后翻着白眼昏了过去,高籍明的胆子总算大点,打着颤、拉着严韦行的手臂,牙齿碰得咯略响说:“是个人?杀人案……”
冰箱里是一个被肢解了的“人”头颅正对着外面,露着没有闭上的眼睛和牙齿,另一边伸出一只手来,长长的指爪屈缩着,旁边则塞着一些像内脏的东西。
严韦行呒口唾沫,用干涩的声音说:“不是人,是个妖怪。”
“妖怪……世界上哪有那种东西?”高籍明强撑着,用比哭还像哭的笑容说。
“我们进入了不得了的地方……”严韦行看看地上昏过去的张宁和蔡彻,这种时候顾不了他们了,他推着高籍明说,“你快走,我想办法救他们。”
“你说什么?”
“走啊,逃走一个是一个。”严韦行立刻挡在高籍明身前,因为那个女子已经走进了厨房,正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走近了看,她是个美丽的女子,年纪也只有二十出头,但是她的脸孔没有一点血色,那是一种不属于人的苍白,她看看打开了的冰箱,皱了一下眉头。
“逃!”严韦行命令高籍明。他自己心里也害怕得要死,但是实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