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网吧上了一个多星期的班,我算是把网吧里的工作给搞清楚了,其实也没什么麻烦的,主要就是给上网的顾客拿拿东西送送水,然后就是打扫卫生。作为服务员还有一个重要的职责就是负责给不会上网使用电脑的顾客讲解该如何操作以及电脑出了问题了该如何办。其实电脑出问题了还好办,因为电脑里装的都有一个叫做还原卡的东西,只要一重启,不管电脑有多大的问题都会自动恢复到最初的样子,根本不害怕顾客乱操作。比较难的就是顾客不用操作电脑所产生的的问题,那真是稀奇古怪啥都有,而且很多我也不会我也不懂,只能叫阿宽或者另一个名叫虎子的过来解决。
就这样我又在网吧干了十来天,一切平淡无奇,我也把网吧之前放杂物的一个储藏间收拾了出来,将我的行李放了进去,还找到了一个床板,在里边支了一张床,这样再也不用天天在沙发上凑合了。老板孟媛知道了也没说什么,只是说我既然在网吧住,那就多操点心吧,也不给我分白班夜班了,那个班忙我就过来帮忙,后半夜和上午不忙的时候我可以睡觉休息,每月工资再给我加一百块。
九月初,大学开学阿宽也去了学校上学去了,网吧又找了两个服务员,现在加上老板孟媛网吧一共有六个人了,虽然人手紧张,但是还算能转得开。这天上午我正在储藏室睡着觉,就听见外边乱哄哄的,有打骂声也有哭喊吆喝声。我迷迷糊糊的还以为自己正在做梦,就听见虎子的声音大喊道,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快点报警。我一下惊醒了,这不是做梦是真的出事情了。
我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穿上鞋子打开储藏室的门就看到二楼没有人,所有的嘈杂声都是从一楼传上来的。我连忙下楼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刚到楼梯口就听见虎子又在喊给我拦住这家伙,哎哟。听动静好像是动手打了起来。我三两步从楼梯上跑了下来,就看见虎子和一个上白班的服务员正在拉住一个染着黄毛的男孩子。这个男孩大约有十七八岁的年纪,一米七多一点的个头,穿着一身运动短袖短裤,只是背后还背了一个书包,一看就是一中学生的打扮。
虎子看我下来了急喊道:“冯文,快点把这小子的书包拿过来,他偷网吧的电脑配件。”
我听到虎子的喊声,连忙跑到近前,一手拉住黄毛的书包使劲往下拽。那边另外一个白班的服务员也跑了过来喊道:“虎子哥,我打电话报警了,警察一会就到,刚才那个小子跑了没追到。”原来这个黄毛还有同伙呢。
黄毛一看走不掉了,突然眼泛凶光,右手就摸向了书包的侧面,然后迅速从书包侧面的一个小兜里掏出一把十字螺丝刀,就准备向虎子扎去。这一切我都看在了眼里,当看到黄毛在书包里边摸索着我就知道不好,眼睛就看到了吧台上放着的一个貔貅的摆件。等再看清楚黄毛掏出了一把螺丝刀的时候,我也没有犹豫一步窜到吧台拿起那个貔貅摆件照着黄毛的脑袋上砸了下去。
黄毛的螺丝刀还没有扎出,就被我一貔貅砸在了脑袋上,然后就见黄毛脑袋一歪,没有吭一声身子一软就瘫倒在了地上。鲜血也从黄毛的头上缓缓地流了出来,没一会就在地上流了一小滩。我也有点傻傻的呆在一旁。还是虎子机灵,看到这个情形连忙招呼服务员从吧台找出来干净没有用过的毛巾,然后扶起来黄毛让他面朝上看在沙发上,虎子用毛巾使劲按住了他头上的伤口。这时网吧外边响起了急促的刹车声,然后三个警察冲入了网吧。
当警察看到网吧内的情景也愣了一下,然后其中一个警察喊道:“所有人原地蹲下,不要乱动,刚才谁报的警?谁偷东西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说呢,就看见虎子招招手让我过去帮他扶着黄毛按住毛巾,然后起身对着警察说道:“警察同志,我报的警。我是这个网吧的工作人员,我们发现有人偷我们网吧电脑的配件,抓住了一个跑了一个。抓住的就是这个黄毛。”
警察指了指半躺在地上,头上还在往下流血的黄毛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托这黄毛并按着堵伤口的毛巾说道:“我们抓住这个黄毛了,但是他要行凶,准备拿着螺丝刀捅人,我用这个貔貅摆件把他砸伤了。警察同志你看螺丝刀还在他手里呢。”
这个警察看了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对着身后的两个警察说道:“喊增援和救护车吧。”然后又对我们几个说道:“你们几个原地蹲好不要乱动。你还给这个黄毛按住伤口。乖乖,这黄毛是晕了吧,你这一下子可是下死手了。”看着双眼紧闭的黄毛,这个警察也是直砸吧嘴。
大约二十分钟后,网吧门口响起了救护车的警笛声随着进来了两名警察和三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医生们进门后对黄毛进行了初步检查,看到黄毛也清醒过来说到初步看来问题不大,但是还是建议拉回医院进行进一步的检查。于是分出了两名警察跟着救护车押着黄毛去做检查了,另外三名警察让我们四个人先把网吧暂停营业然后跟他们去派出所做笔录。
当孟媛从派出所带我们出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提到这件事虎子还是心有余悸的。如果不是我哪一下子干翻了这个黄毛,那就要被黄毛捅那一螺丝刀的话后果不堪设想的。晚上网吧也没开门,孟媛带着我们来到一个烧烤摊说是给我们压压惊。
随着一串串的烤串和一瓶瓶的啤酒下肚,我们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平时在网吧我们因为各自在网吧的角落里聚不在一起,所以很少聊天,今天聚在一起加上酒精的催发,一个个都放开了聊天吹牛。这时我才知道虎子的大名叫杜虎,j省b市人,他们市因一个汉墓还有抗战时期的地道战比较出名,在古代也叫直隶,李鸿章曾国藩都在那里当过总督的。虎子来京城三年多了,因为学历比较低,一直就是在饭店当服务员,去年国庆节的时候来到网吧当服务员的。另外两个服务员一个跟我本家叫冯天鹏,还有一个叫李明明都是京都附近乡里的,来京城时间也不长,也就比我早几个月。最后再一说,整个网吧就我年龄最大,就连他们每天喊的虎子哥也比我要小将近一岁的。
这天晚上我们都喝了不少,我也喝了三瓶燕京,回网吧的时候路也走不稳了。不过自从这件事情以后,大家都不再喊我名字了,而是喊我冯哥了,就连孟媛也叫我文文哥。不过她叫的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已经到了九月底,眼看着就天气开始转冷了,我也在考虑天冷以后是不是需要添一些被褥,按照他们说京城的冬天还是很冷的,网吧没有暖气,晚上睡觉需要多盖点。而我现在只有一床被子褥子,这明显是不够的。而且我也在考虑应该给老爸老妈说一下了,这都三个月了我的手机丢了也没跟家里再联系过,老爸老妈也联系不上我应该很着急的,我是不是应该跟家里也说一下报个平安?看看表也是晚上七点多了,先上网看看吧,好久没有上过网了,虽然守着网吧,但是上班时不让上,下班了就想睡觉。
想到这里我点开了电脑上了网又进到以前我经常进的那个聊天室,这有将近三个月没有聊过天了,这段时间我基本上都没上过网,每天没事了就是抱着几本小说看。刚进聊天室就有好几个人发起了公屏“小鹌鹑你可算来了,小兔子找你找得都快疯了”。不是一个人这样说,而是好几个之前经常聊天的看到我上线都在这样说。我很纳闷的想哥们就这几个月没来,路小兔不是应该结婚了吗?找我干嘛?还来聊天室找我?
于是我拉着一个以前经常聊天的开了小窗问道:“怎么回事?小兔子找我干嘛?”
“我哪里知道,有一个多月了,那一段时间小兔子天天下午都来聊天室就是找你,一般等两个小时你没来她就下线了。”看来他也确实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犹豫了,本来不想再跟路小兔联系的,现在她这样迫切的找我,会有什么事情呢?难道她逃婚了?我在乱想着。算了,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吧。
于是我来到吧台前,拿起了电话拨通了路小兔的手机。几声嘟嘟声后,那边接通了电话:“喂,是黄哥吗?”
黄哥是什么鬼?声音是路小兔的,他怎么说黄哥?“是我,冯文。”
“冯文,你到哪里了,你知道不知道你们家都快急死了,几个月没有你的消息,你还在京城呢?你怎么不跟黄哥联系?”路小兔听到是我的,声音都颤抖了,一连串带着责怪语气的话就从她嘴里传了出来。
“有些事情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你找我什么事情?”我还是很好奇路小兔为什么这么着急找我。她为什么知道我家找不到我很着急?她刚才说的黄哥是黄品中吗?
“上个月的时候我接到一个来自京城派出所的电话,说是他们破获了一起扒手团伙,在缴获的赃物中有你的钱包,里边有你的身份证和银行卡,但是钱包里便已经没钱了。钱包是被丢在这个团伙聚集的房子后边的荒地里丢着,他们偷得钱包什么的没用的都丢在了哪里。因为当时你报案了,有记录留的我的电话,所以他们就通知我让我去领失物。我当时给你打电话但是打不通,我就给你家打电话,这才知道你走了的第二天你家就跟你联系不上了,你爸你妈都快急死了。知道你去了京城,我就从我老板姜政那里问到了黄哥的电话,黄哥也不知道你去了京城,不过他去了派出所把你的东西领了回去。你现在在哪里呢?你这几个月是怎么过的啊?”路小兔的关心我听得出来是真心的。
“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给你慢慢说吧,我今天不上网还不知道都这么乱了,没事了,我一会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我装作不在乎的语气说道。
“你要给黄哥联系一下,他也很担心你的,还有你的身份证和银行卡都在他那里。”路小兔交代着。
我又跟路小兔说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然后给家里拨了电话,接电话的是老妈,一听是我马上就哭了起来一直骂我没良心吓死他们了云云,老爸听说是我的电话也接过来训了我一顿,姥姥则是说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好不容易把他们给哄好了,我才挂了电话,想了想又给黄品中拨通了电话。
黄品中接了电话后,就开始有多难听就多难听的破口大骂我,不过我听他骂反而不生气,因为我知道他这是真的关心我。等他骂够了,直接问我在哪里,得知我的详细地址后,告诉我,明天就让小杨过去接我,一刻都不能在外边多待了。我告诉他要不晚两天吧,我至少要给老板辞个职啊。最后黄品中妥协到三天后他安排小杨过去接我。
第二天我给孟媛说了事情的原委,就说要辞职了,这个月的工资我就不要了。孟媛也没说什么,但是工资还是一分不少的给了我。孟媛还说现在没把我当网吧的员工看,而是当成朋友的。朋友有好去处她当然要帮忙推一把,不能拉住啊。一番话说的让我眼含热泪,深受感动。虎子他们知道后也都过来跟我告别,说以后在京城别忘了这帮子兄弟们,有时间还要出来一起喝酒吃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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