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可是。”苏婉截断,捧着怀里摘的一大堆草叶和茎秆,拉着杰克往回走,“你还小,很多事都不懂,但我可以告诉你一点,爱这个东西啊,是相互的。”
“我和周承枫以前什么样,我和他都不记得了,所以我和他也没有想要重新开始的意思,就算退一步来说,有这种想法,可也要彼此吸引,彼此照拂,彼此心疼,和彼此恩爱。”
“爱,如果只是单方面的付出和牺牲,那不是爱,是傻,是蠢,你听懂了吗?”
杰克听的愣愣的,停下脚步仔细回味许久,还是固执的摇摇头:“没听懂,也不想懂。”
“哦好吧。”
果然地域有差异,杰克连学都没上过,又不是在正常环境中长大的孩子,哪里会懂这些。
分开时,苏婉又从杰克家里借了一口锅,带回去,摘洗干净所有草叶和根茎,就在房门口起锅烧水开始煮。
周承枫半梦半醒间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苦臭味。
还有吵吵嚷嚷的一些人声。
杰克大晚上的不睡觉,挨家挨户的敲门,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好似将周围的人都叫来了,还有几个穿着花花绿绿草编裙的女人,恭敬一般的迎过来一位颤巍巍的老太太。
这几个人进了房子,围着地上躺在地铺里的周承枫,就开始了吱吱哇哇的群魔乱舞。
苏婉端着刚刚煮好的一大碗草药,站在门口探头观瞧,此情此景真的……非常震惊。
杰克说这叫驱魔。
也可以理解为跳大神,或做法。
反正就是请来当地保佑的神,带走周承枫身上的冤孽,清除病情,速速健康。
周承枫就是被这么嘈杂和奇葩的举动硬生生吵醒的,昏睡了这么久,他体力也恢复了不少,虽然伤口不适,高烧也还没退,但起码大脑是清醒些的。
他无语的看着所有人,毫不客气的用当地语言扔出一句:“滚!都给我滚出去!”
一声低吼,所有人鸟兽散。
唯有苏婉还捧着那碗放凉些的草药,立在门口,她迎着周承枫十分愤懑的目光,莫名的就有点压力山大,尴尬道:“这药,你还喝吗?”
“你喝吧。”
“我又没病,喝什么。”苏婉走进来,随手带上了门。
周承枫挪身靠着墙壁,微不可见的低笑了声:“我看你病得不轻。”
苏婉眯了一下眼睛,确定周承枫是真的清醒了,她还是人尽职责的将那碗草药放在了他手边,“你这么说就没有意思了,喝了吧,为了摘这些,我和杰克忙了好久呢。”
周承枫低眸看了眼那碗,黑乎乎的还飘着绿沫,疑似不是消炎降热的草药,倒像是毒药。
“你就没考虑过,即便是草药,也有用量的吗?”他耐性的说了一句,到底没忍住,端起那碗,直接泼洒在了地上。
这种鬼东西,就不是人能喝的。
因为苏婉一股脑的把所有采摘的草药,都煮进了锅里,药量早就太过劲了。
苏婉憋气的看了他一眼又一眼,无奈道:“我应该是没照顾过病人……”
“看出来了。”周承枫冷冷的接了话茬,还顺带讽刺道:“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有点好奇,谁惯的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