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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琅的克己复礼轰然崩塌,在这一刻,他茅塞顿开,几?乎成为了李卓吾最忠实的信徒。
他终于明白了,那日段不循在狱中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现在,他也和段不循一样,虽模糊朦胧却又?烈火焚身般地,反对着什?么东西。那东西愈是强大,他就愈感到兴奋,就像是沽名钓誉的谏议之臣,为博直臣之名而忤逆犯上时的所感到的兴奋一样。
“狗男女!”
冉宝儿再也按捺不住,扑上去便欲与静临厮打。
静临自然是无须还手的,谢琅已将所有的风雨都挡住了,他的怀抱为她营造了一个?暂时的栖身之地。
于是,她便能好整以暇地观赏冉宝儿的气急败坏。
没有人?像柳金龙和柳祥那样拉扯她,也没有人?像四婶那样牢牢禁锢住她的腰,更没有人?像她自己一样,去撕扯她的衣服,在她怀里搜查什?么东西。
单单是她自己的嫉妒,就已经将她折磨得五内俱焚了。
静临勾起嘴角,在谢琅怀里,给了发疯的冉宝儿一个?妩媚的笑容,又?冲着柳兰蕙眨了眨眼睛。
柳兰蕙起身将女儿拉回怀中,面?色难看至极。
柳祥拦住想要上前?的柳金龙,与谢琅一拱手,淡淡道:“谢大人?不请自来,小人?实在惶恐,不知大人?忽然闯入我家宗祠,所为何事,还请大人?解惑。”
谢琅厌恶地瞥了他一眼,“诸位方才不是想要证据么?在下便是给冉娘子送证据的。”
说着,他手中便抖出一张纸。
柳兰蕙远远一瞥,虽看不清那上面?写?什?么,却立即认出了冉常的笔迹。
她骇然看向?谢琅,此刻只觉得这位丰神俊朗、年?少有为的贵婿怕人?得紧。
他是什?么时候与冉静临这个?小蹄子勾搭到一起的,是在与宝儿缔结婚约之前?还是之后,又?是什?么时候去了徽州,得到了冉常的手书……柳兰蕙心乱如麻,心中懊悔不迭,早知道冉静临这么能折腾,又?何必将她嫁到北京!
这回好了,这小贱人离开她的掌控,果真是翅膀硬了!
柳兰蕙的目光淬了毒,在静临那张娇媚的面孔上看到了花二娘,恨不能立即将这对母女毒穿肠肚,令她们七窍流血而死?。
冉宝儿则气得浑身发抖,难怪方才那贱人?如此嚣张,原来是已经与谢琅串通好了,是以有恃无恐呢!
柳祥看到谢琅手中的信下方落款是“冉常”,心中隐约猜测到内容,便不接这个?茬,道:“既如此,便多谢大人?。只是您也看到,今日族中还有要事,就不多耽搁大人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