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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再仔细搜索,”他步出门外,失望道,又嘱咐了一句,“手下小心些,别?弄得?太不成样子!”
衙役们?眼神一对,知道这屋的主人与长官有旧,当真?便手下留情,只翻不砸,权当过了一把窥私的瘾头。
待到将柳家每一条地缝都搜刮了一遍,李捕快终于能确定柳平并?不在家,只好鸣金收兵。临走时不忘吓唬戚氏几句,“你?儿子一旦现身?,立即来衙门禀报。若再敢欺瞒,要你?的老命!”
柳兰蕙眼睁睁地看着随身?细软被搜刮一空,心里?盘算余下的银钱,莫说回徽州的路费,就是往后的吃喝和药钱都成了问题,一时只觉气血上涌,扶着冉宝儿的手晃了晃,勉强撑着没有昏死过去。
冉宝儿心中却是另外一番计较:柳金龙怎么会无缘无故失踪?看样子,衙门还不知道他失踪前曾到过冉静临房里?,只是因柳平的缘故才上门搜查的。
“这位大人!”
冉宝儿松开?母亲的手,急走了两步追了过去。
李捕快的回过头来,眼神锐利地盯着她,等她的下话。
“……我堂兄柳平是个老实本分的读书人,想来是有什么误会……”
李捕快拂袖而去。
冉宝儿暗暗咬了咬牙,方才一冲动,好悬没有将事情和盘托出,幸好在紧要关头又改了主意,这才避免了一步错棋。
柳兰蕙等到人都走没影了,拼着所剩无几的力气,急急拉着冉宝儿回了屋,嘴唇苍白,哆嗦道:“你、你跟娘说老实话,到底怎么回事,这里?面有没有你?的事?”
冉宝儿不耐烦地甩开?柳兰蕙的手,“什么怎么回事?娘莫不是病糊涂了,怎么什么事都往我身?上诬赖!”
柳兰蕙看她理直气壮的模样,心知问不出个究竟,只好抚着胸口,坐在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床上喘气。
“好、好!你?不说,我便不问你?。这里?咱们?一天都不能呆了,这就收拾东西,明天早起便返程归家!”
冉宝儿冷眼瞅着柳兰蕙翻包袱皮,嗤笑?一声,道:“如今什么值钱的都没有了,还翻什么呀?娘若果真?想走,咱们?娘俩这便出门去,两手空空,轻手利脚地一路讨饭好了!”
柳兰蕙一屁股坐在地上,两行泪带着身?体?里?最后一丝热气滚滚而落,“孽障!你?这是疯魔了呀!”
冉宝儿倏地站起身?来,狞笑?道:“我是疯了,我早就疯了!都是你?做下的孽,教那贱人抢走了我的谢郎!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你?满意了么?”
柳兰蕙震惊地望向她,发现她眸中闪着刻毒的寒光,似乎在恨自己这个母亲没有像花二娘一样死在该死的时候。
“宝儿,你?是不是很?羡慕静临,羡慕她能得?到谢琅的怜爱,你?却不能?”
冉宝儿眸色泛红,半晌没说话,只回给柳兰蕙一个讥诮的笑?容,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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