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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他刚阖眼有了些困意,便隐约听见了隔墙传来的细微呻-吟。
很细很细的声音,像是蚊吟,似是难耐而溢出的破碎之音。
听起来很可怜。
甚至有些脱力,虚弱得几乎让人难以捕捉。
关路远坐起,并未叹气,甚至有点习以为常。
他披好睡袍,转身去了隔壁。
敲门询问时,关路远并没得到屋内人的同意。
相反,他贴近门板,听到的是念西澄更加不适的呜咽。
大概是难受到连注意外界或回应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再耽误,关路远径直推门入内。
月光照映之下,赤着身的小人鱼蜷在床上,被子在扑腾间被踢到地面。
关路远走过去,坐在床边。
床面因男人的体重陷下去,偏移平衡,床上痛苦呻-吟的人这才注意到有人靠近。
念西澄转身,与关路远对视。
哪怕没有开灯,仅凭月光,关路远也能观察到,小人鱼的眼眶湿润,面颊的皮肤泛着不自然的绯红。
关路远将手探过去,手背覆在念西澄额头,触到一手高热。
“你发烧了。”
“呜……”
念西澄还是哽着,没力气出声。
这高温来得突然,白天一整日都好好的,关路远这才想起,念西澄是从浴缸出来后才消沉起来的。
这么想来,晚餐时挑食不说话,也不是故意耍性子,而是小人鱼真的不舒服。
“想要什么?”关路远声音温柔起来。
“……水……”念西澄艰难开口。
“我去倒。”
关路远当即倒了杯水来,但小人鱼却不想喝。
情绪稳定的教授又起身,去补了点海盐,回来要喂,小人鱼还是不想喝。
两次被拒,关路远也没恼,只耐心问:“不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