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就听烧火的婆子小声道:“不是我说,如今允娘可算是熬出头了。
要不然,还不知道允娘他们娘几个,以后要遭多大的罪呢。
”
“这话咋说的?”阿婆问。
那婆子往院外看了一眼后,谨慎的小声道:“田嫂子是才搬来北大巷子的,你是不知道允娘和她那几个闺女活得有多遭罪。
我们呀,打年轻时候就嫁过来,是看着允娘嫁进他们家的。
人好好一闺女,就因为一连生的几个都是女娃,就遭许嫂子埋怨。
那月子里,十天半月不给允娘吃不说,还逼着允娘寒冬腊月的天下河洗衣。
哎呦!
我一个外人看着允娘背着不足月的小娃,顶着那大的风雪站在水里洗衣裳都心疼得不行。
”
另一边洗菜的婆子连连点头:“谁说不是呢!
当初我还以为是她家揭不开锅,便好心拿来些吃食想给允娘。
谁曾想,许嫂子非但不要,还说我闲事管得太宽了!
咱这条街的老街坊,谁不说允娘命大啊!
得了这么个磋磨人的婆母,要换作别人,只怕早就活活气死了!
”
背上的林逃逃直点头。
烧火婆子接着道:“磋磨人的婆母还不是最气人的,最气人的是她家大娃!
明明都成了家当了爹,还大小事都听他娘的,根本就不把允娘当他孩子的娘,任由许嫂子对允娘又打又骂。
也就允娘能忍,换作是我,敢这么磋磨我,我指定一包药下去,大家都别活了!
谁不是父母的心头肉啊?凭啥嫁到你家,就被这么糟践。
我啊,要不是看在允娘可怜的份上,才不会到这来帮大娃子呢。
”
“行了行了,人都死了,还说这些做甚?允娘如今儿子有了,婆母也走了。
等她月子里出来,这个家,还不是她说了算?”
“也是!
就那啥事都我娘说、我娘说的大娃子,没了娘以后,还不得啥事都只得依靠允娘了。
只是这允娘也是个劳碌命,养活自己四个娃的同时,还得养活那长不大的大娃子。
嗐!
光想想,我都觉着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