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回道:“也许有人阻拦,但那个人会被其他人拦住,再告诉他这孩子是怪物,不会痛不会死,与我们不一样。
若是可怜天琅,就会被排挤,放他离开,就会被殴打教训。时间久了,看见的人为求自保,也就装看不见。”
“气死我了,还装看不见!”萧融融踢了下地面上的玻璃碗,看着它撞到铁笼,在血水里碎一地。
在渊咂了下舌,看向萧融融,笑道:“胸也不大,却还挺容易生气。到现在,萧大小姐还不明白吗?这个村子里容不得异类。”
就像是他现在附身的“宋阿宝”,明明不傻,却被当成傻子。
从出生起,就在遭受言语的凌辱。
——你家孩子好像不一样,是不是有病啊?
——你看他,歪嘴流口水,好吓人,不能跟他玩,会被传染的。
——宋阿宝是傻子,别靠近他们家!
——大傻子摔倒咯!
——傻子,你怎么不去死啊。
太多了,多到宋阿宝躲在被子里哭,多到夜深人静时也在想自己是不是真该死。
若不是宋阿宝有个爱他的娘,若不是林婉一次次护在他身旁,宋阿宝早就自杀了。
在渊的脑海里闪过宋阿宝的记忆,忍不住笑出声。
萧融融见在渊笑,不解道:“你为什么要笑?”
“我笑我自己,没笑你。”
“为什么要笑你自己?”
“这是个好问题,但是我不想说。”
在渊侧过脸,目光落在墙边搁置的一把弓上。
这把弓,比萧融融背着的那把要好得多。
他走过去,随手把弓抛给萧融融,“接着!”
萧融融抬手,下意识地接住,用手掂了掂,立马被转移注意力,“哇,这是个法器。”
虽然发挥不了原本的功能,但比她现在的木弓用起来杀伤力更大。
“这里没什么好看的,走吧!”
云昭转过身,走出木门。
“圣坛”没有搭在村子里,而是选择了隐秘的山洞,就是怕天琅的哀嚎声传到外面,被其他人听见。
听多了,有些人也会心虚害怕。
……
云昭拿过墙壁上的火把,用来照明。
“看来叶向海是从这边逃了……”萧融融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