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蔓枝揉着震得生疼的耳朵。
真是一般人消受不起的热情啊。
丹朱在柜台目送她离开:“要是在这儿住不惯,还住回我家去!”
……
“人到了?”九千岁问。
密探答是。
要是杜蔓枝在现场就会发现,这是早上用腰带抽了窝头的瘦高个。
他没别的本事,就是人高,腿长,跑得快,脑子里印满了大街小巷怎么抄近道。
所以是白天报信的不二人选。
九千岁很清楚那群异士的性格:“她第一天去,没受什么刁难?”
密探说:“属下听见是小喜鹊带的路,想必是从力堂经过,今日当值的是牛大力。”
九千岁唔了一声:“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娃娃,力堂确实不会为难她。牛大力,这人怎么说?”
密探答:“此人愚孝至极,妻离子丧,老母暴毙,为此遍寻感召鬼神之术,已近癫狂,接连逼走三位道人、两位相士和一位巫医。”
九千岁露出笑意。
密探提出是否暗中帮助杜蔓枝,被他驳回了。
“今天该那牛大力跌个跟头,拭目以待吧。”
……
杜蔓枝跟着小喜鹊从后院其中一个门出去,进了一片街区,与前街一样杂乱,细看却让她发现了端倪。
整条街都是卖力气的。
三家铁匠铺,两家木器行,此外有补鞋的,凿石头的,磨豆腐的,给小船敲钉的……
路中间还有个显眼包,他在表演胸口碎大石!
小喜鹊憨憨地打招呼:“大力叔叔早!”
显眼包是个络腮胡子,回头看见他领着的女孩,好看是好看,瘦得跟没吃过饱饭似的,故意逗他,“喜鹊儿,你带个姑娘来,要和我们比力气?”
小喜鹊忙摆手:“不比,不比!”
他恍如初醒,回头问她:“姐姐,你会什么啊?”
杜蔓枝也懵了。
她才发现喜鹊大兄弟好像智力有问题,不然怎么管她叫姐姐?
络腮胡哈哈大笑,从怀里掏出破本子撕了一页给杜蔓枝,旁边有人送来蘸了墨的竹杆毛笔。
“姑娘,填完再走,不识字就你说我写。”
杜蔓枝最近恶补大乾的繁体字,基本能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