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杪做好防护,来到了医馆。医馆周围已经是躺满了咳血的病人,咳嗽声不断。一双双空洞的眼神悬挂在脸上,布满潮红的脸被苍白啃食。
“水……咳咳咳…水………”伸出的手仿佛只剩了骨头,那人喘着气,急促喘息着。
那煮药的郎中唤药童,但人手不够,姜岁杪端了碗水,想要递给他。
“大人,放地上就好……”那人将放在地上的碗拿起来,喝了一大口水,又因为喝太急咳了半天。
于端站在一旁,忽地笑了。他悄悄看向医官,两人眼神交流一番。
姜岁杪带人将病人按病情轻重分了几个地方安置,医官们翻着医书研究药方。
姜岁杪从忙碌中侥幸寻得一点空,写了一封家书给姜父。
“父亲大人,小妹的婚事需要速速定下。于端想要求娶小妹,此人品行不佳,不是小妹良缘。望父亲早做决断,儿在这里一切安好,勿念。”
他将信放在枕头下面,想要等信使来替自己送出去。
于端捏紧了手中的纸,“既然你姜岁杪执意如此,那就休怪我于端无情了!”
小镇的瘟疫终于有了好转,药方研究出来了,郎中和医官合力熬药,再发放给百姓。启程之日已经定好,就在五日后。
姜岁杪擦了擦额上的汗,只觉天旋地转,眼前彻底没了光亮。
当他醒来时,眼前是一脸担忧的医官,还有于端。
“姜大人得了瘟疫!”医官惊慌失措,“好像与小镇的瘟疫不太一样!”
如同在池中扔了一个雷,所有人都躲开了姜岁杪,看他的眼神如同看野兽一般畏惧。
姜岁杪只觉浑身无力,那角落的香炉袅袅生出一团烟,悄然化作虚无。
于端也一副惶恐的样子,他看着姜岁杪的眼里却带着戏弄。
“姜大人,你这是哪里染上的!医官快研究药方,姜大人可是陛下的红人,不能有了闪失啊!”医官眼神躲闪地搭脉,眉头一皱写了个药方。
“臣先试试这个方子,大人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无事的!”众人快速退下了。
姜岁杪握紧了胸口的平安符,他祈求这次平安归家,家中人都在盼着自己。
可夜里他昏昏沉沉地烧了起来,于端进来掩上了门。
“姜岁杪,只有我这般好心了!”他端着药,强硬地想要灌给姜岁杪。
“你这是何意!谋害朝臣是重罪!”姜岁杪发觉这药不对,使出最后的气力将碗摔在地上。
滚烫的药汁浇在地上,于端也不恼,只是看着姜岁杪。
“来日方长!”门被关上,挤出一声嘶哑,如同垂死挣扎的猎物发出最后的哀鸣。
香炉被浇灭,姜岁杪站起身,冷冷地看着香炉发出最后的一缕雾。
姜岁杪越发病重,于端瞧着时机成熟,便又端着药前去。
姜岁杪已经意识不清了,苍白的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可即使病成这样,他还是俊美。
于端捏着碗的手气得发抖,他温柔地扶姜岁杪起来,想要将药灌进去。
可姜岁杪忽然睁开眼,一双看透他龌龊心思的眼睛。“你怎么没事!”于端惊讶,那香炉的香足以让姜岁杪浑身无力并带有发热。
这样不消数日,他就可以因为染了瘟疫死去了。
“你的主意很好,可惜太刻意了!”姜岁杪冷冷地看向他,“我从不熏香,我的房中不会有香炉!”
药碗再次碎裂在地,于端双眼通红,他掏出袖中的匕首,想要解决了姜岁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