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清这一点后,再看秦玦这个人,仿佛更碍眼了。可他没有正儿八经的立场阻挠,更让人憋屈。
高三时,他想了办法让她给他补课,她履诺了,却也事先说如果他学习态度不好,就会中途放弃。因为她一句话,程越霖不知道熬了多少个通宵。
再后来,她已经出了国,可无数个深夜里,耳边还是会响起她给自己讲起错题时叽叽喳喳的絮叨。
“程越霖,这道题我已经讲过很多同类型的了,你怎么还是做错了?”
“这次月考比你承诺的少考了五分,你伸手。”
“程越霖,不准睡,你今天的单词还没背完呢。”
那时候,程越霖觉得他是疯了才会答应她打手板惩罚这种没面子的要求。可是后来,他又忍不住想,像她这样教学时冷面无情的态度,以后应该会教出成绩不错的孩子。
甚至,还会忍不住替她开解,她对别人都温温柔柔,偏就对他冷言冷语,总归是不一样的。
程越霖想,他确实被她那些严肃又认真的絮叨给套牢了,哪怕她已经离开了太久,也怎么都忘不了。
最初的喜欢变成执念,早已经分不出什么理由。
听到他这番‘栽坑套牢’的控诉,阮芷音微哽,缓了口气,抱住他。
“阿霖,那我喜欢你,也没有那么多理由。我没有别人的热情澎湃,需要你给我时间。”她顿了顿,认真看他,“但没有换个人对我好,我会不会喜欢上对方的假设。因为现在,我也已经栽进你挖的坑里,出不去了。”
“所以,你不用怕。”
哪怕他的行为是早有预谋等着她上钩,现在想跑,也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也不会再有另一个人,像他一样默不作声地爱着她。
她能够感受到他藏在很多事上的喜欢,也想抚平他的患得患失。
见他眼神顿住,直直望来,阮芷音笑了笑,又转了眼波道:“如果真有这个假设,除非——”
“除非什么?”
“你跟我离婚,那我会考虑。”
程越霖变了脸色,凝眉嗤了声,眼神悠悠地停在她身上:“阮嘤嘤,你趁早放弃这个想法。咱们这婚,压根就不可能离。”
“既然这样,你在担心什么呢?”阮芷音故意去戳他绷着的脸,“难道你还能对自己没有自信?我现在喜欢你,以后还会瞧上别人?”
程越霖总算绷不住了,勾了下唇,握住她行凶的手,眉梢轻扬:“如果你眼光保持稳定,就不会有这种情况。”
“不过——”他淡淡瞥她一眼,“以后要是秦玦来找你,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即便理智上不觉得秦玦还有什么可能,可情绪上,程越霖仍觉得秦玦十分碍眼。
“还不是怕你会乱吃醋。”阮芷音眼神无奈地瞟向他,“难不成你真的以为,自己表现得很大度?”
既然能背着她发朋友圈秀恩爱,那给秦玦下绊子,也确实是他能办出来的事。
可他会这么做,是因为秦玦仍不死心,阮芷音没想因为已成陌路的外人去怪他。
尤其,在得知帮忙安顿陈院长的人其实是他后,她更不欠秦玦什么了。
“我不大度?”程越霖挑眉反问。
阮芷音觉得他这偶尔装大度的行为,许是盲信了他搜索记录里的那篇‘好男人的十个标准’。
“你也不需要太大度,如果把话憋着不说,我们才可能会埋下误会。”她循循善诱,“而且,如果有人怀着心思接近你,我也会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