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少往人姑娘身上赖了,她根本就不午睡,回来看几眼书,就匆匆自习去了,看样子心不在焉的。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儿?
怎么回事儿?我哪儿知道啊!我和索琳自从那件事,确切地说,是那通电话之后就再没讲过一句话,别提多别扭了。晚上要么是我回家的时候她已经睡了,要么是她回家的时候我正在假寐。有好几次我都想将她一把揪过来问个明白——既然心有所属,为什么还要与我露水情缘?话到舌边我又咽了下去。我想象着索琳不慌不忙地抬起头质问我说不是你死乞白列非要和人家那样么?
我该怎么回答啊!
苏青曾经说过: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桩桃色事件不是由女人率先起意或是临时给予承认的。这句话的准确性无从考证。
但是,世界上没有任何一场欢愉不是由男人率先*或是受到临时呵护从而力挺。这句话是我说的,不需要任何考证,低头看看便知。
换句话说,没有女人的主观意愿,这个世界最多会有“无爱之欢”一说,但是没有男人的主动投入,这个世界却可以“无爱无欢”!
我咂了下嘴,仿佛咬碎了自己的苦胆。MD这事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这样的状态维持了大半个月,直到研究生考试临近。
其实我没必要这样苦恼,早在球队被淘汰的那天起我便没什么事儿了。我完全可以在半天之内收拾行李一张火车票回我的老家。
然而为什么没有,那肯定是因为索琳。我喜欢为她苦恼,喜欢看她抿着嘴走在校园里的样子,我喜欢看最后一片叶子落在她毛衣上之后浑然不觉,喜欢看她抱着一本书,双手垂在胸前,微微低下可爱的小下巴,一脸的虔诚。
我终究还是喜欢索琳。
而且,我已经愈发搞不懂,这种喜欢到底缘于她们的相似,还是那种单纯固执的,没有来由的喜欢。
我们的房子租期为一个月,正好在考研结束当天到期。房子一到期,我和索琳便没有任何理由厮守下去。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索琳每天下了自习都会把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早晨起床时会有淡淡的清香冲入鼻孔,我站在地中央,伸一个拦腰,打开窗帘迎接阳光的投射,那光线柔和得像索琳的发丝。通常在这个时候我都会独自在空荡的房间里默默感动。
这殷实的感觉让我温暖,像一个家。
橘红色的新娘(2)
我偷偷摸摸享受这种甜蜜的苦恼,直到最后一天,出事儿了!
三个女孩和老大在头两个考试日中一切顺利,就差最后一天的专业课考试。专业课相对简单,考点早就熟记于心,于是这最后一个晚上更像是一场告别。
七点钟的时候,大家聚在一起吃了个饭,算是分别的晚宴。之后两两回了自己的房间,插上门,简直是不约而同。我想起第一天见面大家扭扭捏捏的样子,心想人真是善变的动物。一个月之前还扳着小脸儿一副授受不亲的死德行,一个月之后都放开了手脚。从而验证了异性合租的魅力所在:加速的不光是心跳,还有垂体。澎湃的也不止是心潮,还有体液。
那天发生的事很有蒙太奇色彩,我只能切换着镜头讲述那天的故事。
苏宁的房间里。
苏宁问思思:这次考研你希望大吗?
思思:我感觉够呛,政治都没怎么背呢,估计是要折了。
苏宁:折了怎么办?来年继续考吗?
思思:不考了。其实我挺想工作的,想买房,有自己的家。下班亲自做营养的饭菜,修一道小酒廊,每天在彩灯下呷小半杯的葡萄酒,20块钱的长城干红就行……找一个靠得住的男人,打雷的时候,他哪儿都不许去,就乖乖地坐在我旁边看电视……
苏宁憋了憋,没言语。
苏宁想说我愿意做那个男人,可是转念想到了前途叵测的电子竞技行业,还有自己的未知收入,苏宁攥了攥拳,把话咽到了肚子里。
然后苏宁打开电脑。
思思:苏宁你想干什么?
苏宁:我再练一会儿。
思思:可是我明天就走了,今晚不能不训练吗?
苏宁:不训练又能怎样?
思思怔怔地看着他,眼睛里满是幽怨:苏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