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好像流逝很久,又好像只过了一瞬。
谢玹僵了好一会儿,终于在容娡不停调整的动作中回过神来,怒不可遏,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唤她的名:“容娡!”
顾忌到外面搜查之人,他的嗓音压的很轻很低,声线清冽,隐约带有一点不易察觉的羞恼。
“这就是你说的脱身之计?!”
他拂开容娡环在他颈项之上柔若无骨的手,双手手肘撑在她的身侧,支起身躯,同她拉开距离。
红润甜软的唇瓣同他的唇分开,然而那种触感依旧吸附在他的唇之上。
谢玹神情极冷,紧紧抿住唇,不知因怒火还是因为旁的,气息微微不稳。
容娡坦然自若地同他对视:“是。”
被他身躯压的变形的丰盈回弹,她终于得以喘息的间隙,深深吸入一口空气,又要抬手去环他的颈项。
不及她的手触碰到他,谢玹察觉到她的意图,立即强势地捉住她两只手腕,以一种不容置喙的力道将她的柔软的手摁在她的头顶,总是冷静淡漠的眼眸此时含着愠怒,像是山巅之上,一向平静无波的湖面因风雨的侵扰而翻涌起浪滔:“容娡!”
她到底知不知道男女大防!
容娡双手动弹不得,急的眼中泛起水波。
她挣动两下,挣脱不开,便用未穿鞋袜的纤细足腕去勾他的腿,一面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一面觑着他的脸色,焦灼而哀求的同他交谈:“谢玹,你先别生气……你听我说。”
她挣动时,因着双手被他扣在头顶,胸脯不由自主地拱起,几乎要送到他脸上。
谢玹面若冰封,余光察觉到那抹如新雪一般灼目的柔白,眼中越发冷,目光纹丝不动地沾在她的脸上,冷冷地审视她。
他身上贵不可言的清冷气息沉沉向四周压迫下去,如同骤然冷风骤然裹挟起大雪,雪花洋洋洒洒朝四周飘落。
容娡泛着潋滟水
光的视线扫过他威严的眉眼,察觉出他是当真动了怒。
她隐约有些心虚,脊背上缓慢攀爬上一阵令她浑身战栗的寒意。
然而此计虽出自于她蓄意想借机引|诱他,但也当真是为了想要躲过搜查。
她朝房门外看了一眼,见外面虽有人声,但门前暂时没有搜查的人影走来,便压下翻涌的心绪,平复着呼吸,微微张开檀口。
她的目光扫过谢玹的唇,眼睫轻轻眨动两下,带起眼中一点潋滟的水波。
略一思索,她对谢玹解释道:“我并非蓄意冒犯你。只是那些搜查的人既然熟悉你的行径,想必也颇为清楚你的为人。同女子亲近绝不是你的作风,你只需同我演一演,便可蒙蔽他们,躲过搜查。”
她的语速很快,话语内容沉重而周密,声音倒是很轻很软,带着浓重而急促的鼻息,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焦急。
容娡神情专注,看着他宛如冰雕玉铸的一张俊脸,似乎是在认真地呈上自己的计策。
实则微微有些底气不足,红唇轻抿,眸底微闪,手心沁出细密的冷汗。
其实如若谢玹想要一个人脱身,方法多的是。
但容娡不想让他抛下她。
她知道谢玹脱身之后,会折返回来寻她。
但她不想漫无目的的等。
况且,就算谢玹一个人能够脱身,那些刺客不曾寻到他,定然会继续追捕他。
她说出的计策,则是让他躲过这些人的搜查,不会再追捕身处于已被搜查过的房间里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