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捋到身后的发丝又落下来了,瀑布般流淌着遮住光线,却让彼此的呼吸声更加清晰。
容娡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被他吸出胸腔。
她细细的战栗着,脑袋晕乎乎的,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他指下的琴弦,流水般的琴音汹涌着要从她身体里溢出,浪潮拍打着她脑中的弦,唇齿间发出的声音都变得不像自己的了。
谢玹从前将“端雅方正”这四个字烙入骨髓里,鲜少同她展露自己的情绪。
然而如今在药效的作用下,他不再吝惜,将他的感受完完全全展示在她的眼前。
容娡一抬眼便能望见他眼皮上的那枚小痣,沾了情|潮后,他眼皮沁着胭脂般的绯红,眼皮上的小痣无端添了几分魅惑之意,使得他这张神姿高彻的脸多了些邪气,犹如行走在暗夜里的妖邪。
他不知想到什么,轻口耑着问:“后悔么,姣姣?”
容娡眨了眨蓄着水雾的眼,疑惑地看向他,语不成调:“后悔……什么?”
“后悔当初,从我身边离开。”
容娡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支着浆糊般的脑袋,认真的想了想,觉得自己并不想跟他一同去战场,便如实摇头。
谢玹的神情骤然沉下去,用鼻腔发出一声冷笑。
体内的药效剧烈的发作着,迫切地要抵开突破口,他强忍着药效,忍得青筋绷涨,鬓角不住冒汗,换来的却是她并不后悔当初从他身边离开。
他不明白。
谢玹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沸腾起来,鼓涨着往一处涌流,紧绷的拥挤感,撕扯着他脑中的弦。
他死死盯着她,眼底翻涌着浓郁的阴鸷,蓦地沉了腰。
容娡摇头的动作一下子僵住了。
谢玹用指尖拨开沾在她唇角的一缕碎发,气定神闲地将玉璋送的更深。
他半阖着眼,纵容而略显无奈道:“
姣姣,你该知道,我情系你,爱慕你……远比你想的要深。”
听了这句话,容娡头脑发晕,只觉得脑海深处的弦被撞了一下,身躯和心房好像都他的话填满了。
她的指尖微颤,眼睫不住眨动,漆亮的瞳仁上弥漫出更多的雾气。
谢玹眼皮上那枚沾了点胭脂色的小痣,在她的视线里摇曳起来。
她能看见他的鼻尖上渗着细汗,像是粼粼如水的烛光晃荡在鼻梁上。
她有点恍惚,仿佛真的听见烛光晃出了潺潺的水声,尚不及她想明白,下一瞬眼前忽然天旋地转,被顶的险些撞上桌案,又被谢玹的手护着扯回去。
他低口耑着,阖了阖眼,话语里包含歉意,力道却丝毫不减:“对不住,药效在发作……我有些难以自抑。”
容娡没法回应他的话。她心里酸涩,被难以言喻的饱月长感堵的喉间发紧。
她吸了吸鼻子,没由来的觉得药效是发作在她身上,不由得发出一点似泣非泣的哭吟,哽咽着控诉他:“……狐狸精。”
谢玹失笑,清峻的眉眼沾了点湿汗,笑时宛若春风怡荡。
“你喜欢狐狸精?”
“不准,只准你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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