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凉的衣袖擦过容娡的脸颊,她若有所感的抬头,“怎么啦?”
谢玹神情淡然地收回手:“沾了些尘土。”
容娡眨眨眼,想到许是方才摘果子时沾到的,并未细究。
他的话倒是提醒她想起一桩事。
容娡低头从袖中翻出两颗圆滚滚、红彤彤的柿子,献宝似的呈到他面前,语气欢快:“哥哥你瞧,方才在都尉府寻到的。我摘了最好看的一对。”
谢玹看向她的手,不知想到什么,目光微动:“你方才是在摘柿子?”
容娡双手举着柿子碰了碰,声音轻软:“对呀,分你一个。”
她将大一些的那颗放在他面前的案几上。
微风卷着帷帐,将帷帐吹出一些涟漪,帷帐上缀着的玉铃丁啷脆响。
谢玹的目光垂落到那颗柿子上,心中翻涌的古怪情绪,在顷刻间忽地消散了。
迎着容娡带有希冀的澄澈目光,他眼睫轻眨,如玉的长指搭在柿子上,轻轻摩挲,忽地淡声发问:“我若是两颗都想要呢。”
“哥哥喜爱吃柿子嘛?”容娡毫不犹豫的将手里的另一颗柿子放到他面前,嫣然一笑,红润的唇一张一合,吐出甜蜜的话语,“我自然会全部都给你啦。我有的都给你呀。”
不知不觉间,她对谢玹的称谓改了口。他没有纠正她。
谢玹听着她的话,面容雪净
淡然,心底却不受控制地泛出一丝愉悦。
他下意识地看向容娡娇润的唇瓣,那时被她吻住的柔腻触感似乎又在他的唇间浮现出来。
谢玹的耳尖微微有些发热。
他无法控制思绪,知道自己再一次放纵。
可……
罢了。
容娡的确同他见过的那些对他有所图谋的人或物很是不同。
只要她做的不算太过逾矩,他可以纵容她的亲近。
—
离开都尉府后,谢玹并未回云榕寺,而是在丹阳城里购置了一处宅邸,带着人住进去。
容娡尚未得到他,担心他随时会悄然离开,又怕母亲催她离开丹阳北上,便也没回云榕寺,想要随他留在府中。
她最初住入云榕寺的目的,便是寻求一个暂时的庇身之所。如今谢玹既然会护着她,她自然没有回寺的必要。孰轻孰重,容娡还是能拎得清的。
谢玹见她如此,没有制止她住下。顾及她的名声,他修书一封派人带给谢兰岫,简略的交代了容娡的去向。
容娡如愿同谢玹住在同一屋檐下。
她本欲伺机勾引谢玹,怎料谢玹忽然变得忙碌起来,成日有处理不完的繁忙事务,频频与都尉府往来。
容娡不好打搅他的公务,便只得按捺住心思,沉默地伴随在他身侧。
倒是因着与都尉府来往的勤,偶尔杜简会借着家中庶出姊妹的名义,邀她一聚。
容娡衡量一番,觉得杜简是丹阳都尉家的公子,杜都尉似乎又正在被谢玹器重,她与他结交并无什么坏处。
她虽一心想着得到谢玹,但未免也要给自己留上一些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