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挣扎着起身,然而在麻药的作用下,几经尝试,却束手无策,根本动弹不得。
谢玹几乎从未有过像今日这般身不由己的时刻。
他曾算无遗策。
眼下却因为容娡,只能惊愕、憋屈、无可奈何。
额角的青筋突突急跳,胸腔里有什么在用力撕扯。
起初,谢玹有些想不通,他分明不顾自身安危,孤身前来寻容娡,为何事态最后竟会演变成这种失控的局面。
然而容娡临走前的话语,不断在他脑海中盘旋。
某一瞬,他忽然顿悟。
因为容娡不爱他,她并不是非他不可。
他自己,才是那个无法割舍她的人。
他被她引得动了情,不惜违背一向恪守的准则,坚定的选择她,想要娶她。
然,对于容娡而言,他并非是她唯一的选择。她虽贪慕他的权势,但几经取舍,觉得为了他面对风险并不值得,所以哪怕是与他有了夫妻之实,仍然毫不犹豫地将他舍弃,头也不回地逃离。
真是他的好容娡。
谢玹的心里不由得烧起一团名为愤怒的火,除此之外,更多复杂混乱的情绪推搡着挤进他的胸腔,在他心里横冲直撞,让他喘不过气,几乎无法保持从容镇定,心底甚至在某一瞬浮出无能为力的凄怆。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林中,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则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他动了心。
他尝到了情爱带来的苦。
他作茧自缚。
至于容娡……
谢玹一时竟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他从未待一个人这般毫无防备,竟教她暗算得手。
容娡既然敢招惹他,却又想逃离,那她最好有万全之策,不会很快便被他抓回。
她休想独善其身。
疲怠
掌柜娘子心细如发,将容娡迎入房内后,没有多问,立即命办事稳妥的心腹去请崔让尘。
她去吩咐人时,容娡站在半开的窗边,被晨风一吹,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寒战,面色发白。
掌柜娘子注意到她的状况,上前阖紧支摘窗。
昨日白蔻来禀报时,她刚好在场,是为数不多知晓容娡被当街掳走的人。如今虽不知为何容娡来此,满腹疑惑,但观她神情恍惚,似乎不大想与人交谈,一时不好主动开口。
不多时,仆从送来新衣与热茶。掌柜娘子抖开外衫,披在容娡身上,又端起热茶递给她:“娘子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