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露迟疑,张张口:“你……”
谢玹气息不稳,吻了吻她的发顶,将她搂得更紧,眼底流露着晦暗的、浓郁到化不开的偏执占有欲:“你是我的。”
容娡抬头触及他的眼神,倏而哑了声。
四下有船舶渐渐朝他们围拢过来,许是怕他们溺水,船上的人放出许多皮筏。
用不了多久,她便逃无可逃。
一想到触手可及的自由,因为谢玹近乎扭曲的掌控欲,即将再次化作齑粉,她便不由自主地怒火中烧。
但容娡只是想逃,没想着搭上自己的命。察觉到自己四肢无力,隐隐有要沉入水里的苗头后,她识趣的不再挣动。
谢玹携她游向临近的一条皮筏,捞起浑身湿漉漉的她,乘到皮筏上。
两人浑身是水,水流滴滴答答的顺着发梢、衣摆往下滴。
容娡咳嗽两声,胸线起伏,微张着水粼粼的红唇大口大口喘气。
才端坐下的谢玹,见状,微微蹙起眉,拎起她湿透的长发,拍着她的背为她顺气。
容娡浑身脱力,气息不稳,温顺的坐在皮筏上,盯着谢玹,心跳如擂。
她嗅着谢玹身上的冷檀香,瞅准时机,狠下心来,反手掏出装着麻药的手镯刺向他。
谢玹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有所举动,轻而易举地偏头躲过,而后一把攥住她持暗器的手腕。
水声哗哗,皮筏不安的晃了晃,周围此起彼伏的响起惊叫声。
容娡吸了口凉气,倔强的仰着脸,抬着一双
水光潋滟的杏眼,同他目光对峙。
谢玹紧紧抿着薄唇,目光扫过那暗器,垂眸看向她,不怒反笑,只是这笑容毫无温度,带着些轻蔑的讽意。
“教你得手一次,还能教你得手第二次不成?”
容娡咬着牙,有些心虚,不说话了。
谢玹审视她片刻,如玉的长指强硬的插|入她的指缝间,迫使她松开暗器。
“容姣姣,我能护住你,给你想要的,留在我身边,不好么?”
闻言,容娡目光微动,轻叹一声,无奈的笑了笑。
她凝视着他漂亮的、雪湖般的眼眸,须臾,状似亲密地贴在他耳畔,轻声道:“我知道你的情意。”
“我也并不是非逃不可。”
“我只是……不想被你那样关着。”
谢玹睫羽轻颤,眸光微澜,紧抿的薄唇动了动。
容娡的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怅然。
下一瞬,她目光一凝,迅速自衣袖的暗袋掏出打磨过的、如利刃般的发簪,反手抵在自己的咽喉前。
谢玹反应敏捷,一把捏住她细白的手腕。
容娡蹙了下眉,手上力道不减,锋利的簪头,将脖颈处细腻的雪肤压出一个小小的陷坑。
“但你所做的一切,你的所有谋划,又可曾问过我的意愿、问过我的想法?”
“我不是你的雀鸟,谢玹……放我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