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臣妾不知君上到底是有何道理,但臣妾以为,在下令杖毙宫女的那件事上,分明就是君上不分青红皂白、草菅人命!”
&esp;&esp;“放肆!”
&esp;&esp;夏卿云登时怒目而斥。
&esp;&esp;可这话才脱口而出,他便立即后悔了。
&esp;&esp;因他打从继位之后,便一直在努力在为自己树立国君之威,用心的去适应如何成为一个万人之上的君主。
&esp;&esp;“大胆”、“放肆”这类的话最近他似乎是用的太多了,以至于已经成为了习惯。
&esp;&esp;可她是他的小丫头呀,他为何在她的面前也要装作这副威严的人君之势。
&esp;&esp;他们之间的相处,不是应该更加自在,更加亲近的吗?
&esp;&esp;就像原来一样
&esp;&esp;铃兰也是当即一愣,因为这还是夏卿云初次对她如此厉声疾色的说话。
&esp;&esp;她的确是吓了一跳。
&esp;&esp;但是后一刻,铃兰便清楚的意识到了。
&esp;&esp;这就是他,夏国的国君。
&esp;&esp;他本就该是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他本就该是有这一副威严的。
&esp;&esp;只是她原来一直没有将他心中的角色扭转过来,还总将他当作是她在卫国被贬浣衣局时,翻墙误入禁院偶遇的那个夏公子。
&esp;&esp;实际上,错的人是她。
&esp;&esp;而事到如今,她才对小春子方才的劝言有所反省。
&esp;&esp;今日她所做的这一系列举动,若对象是与她亲近的朋友,那自是不成问题的。
&esp;&esp;但她面对的人,是夏国的君主,那便就是犯下了大不敬之罪。
&esp;&esp;想至此处,铃兰微微俯下身来,低首垂眉,却不在多言了。
&esp;&esp;见铃兰如此,夏卿云心中反倒腾起一股无名之火。
&esp;&esp;“我告诉你,上次在永庆宫的时候,我就应该对那几个以下犯上的宫女严惩不贷,
&esp;&esp;若当时将她们直接拖去玄武门外杖毙,以儆效尤。
&esp;&esp;那今日就不会再有这许多胆敢妄议主子的贱婢了!”
&esp;&esp;“臣妾也不是认为她们就不该罚,只是觉得,君上不该罚的如此严重,毕竟那可是三条性命呐。”
&esp;&esp;铃兰仍是低着头回的话。她虽知道她对夏卿云的态度有些僭越,但心里想分辨的道理是没错的,她并不是站在宫人一边支持她们嚼舌根,但是即便要罚,他也罚得太重了。
&esp;&esp;听了这话,夏卿云气焰更盛。
&esp;&esp;她与别的男人做出那些能让别人传出闲言的事情,他毫无怨言的替她处理、为她收拾,而她反倒怪责起他不仁德来了!
&esp;&esp;他即便不仁德了,即便草菅人命了,也全都是为了她!
&esp;&esp;他本不愿意把卫胤宸的事情摊开来去谈,因为他清楚她心里究竟地怎么想的,他不想要听到那个他心里都知道却不愿承认的结果。
&esp;&esp;他想要努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像原来那般与之相处。
&esp;&esp;但他发觉他根本就做不到。
&esp;&esp;这几日他强忍着心里的刺痛,压抑着心中的妒火,除了处理朝政的时候他还能分心,只要一闲下来、静下来,脑子里就满是那也静初池畔的情景,他甚至还想象过更加不堪的。
&esp;&esp;那只能饮酒来麻痹自己,结果呢
&esp;&esp;把自己麻痹到别人床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