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帐内。
“玄烨;我得走了。”用内力帮自己和康熙过了一遍筋骨不会感觉太劳累后;席清起身拉过衣服;然后在爱人将要发飙前快速说完:“不是离开你;我三天后要作为文人代表见你的。现在住在水园;虽然吩咐过下人别来打扰;但太晚回去总是不大好。”
“别走了;朕下道旨意就好了。”从背后圈住席清的腰;康熙懒懒的说道。“说起来;昨个晋卿(李光地的字)还在跟朕夸赞到一个扬州来的书生;说此人外貌平凡却如芝兰玉树;让人见之不能忘怀;其声听之处于闹市却如高山幽谷;乃一难得妙人。更有一绝对…”
“烟锁池塘柳。”席清接口;实在忍俊不禁;没想到那个看起来严肃无比八股无比的李老头会这么夸他。
“清你知道?此人你觉得如何?如果真的不错;朕会破例用他。”康熙没注意席清话里的笑意;一本正经问道。
“恩;我要说好;玄烨你准备让他做什么官啊?”席清暗暗有点小得意。玄烨看来还不知道是我。
“朕要见过再说;如果真是如传言有才…”
“传言?什么传言?”席清颇有兴趣的追问。
“清你不知道吗?应是和你一起参加筛选的才是。”
“啊…我不知道啊;到底怎么说他?”席清也不穿衣服了;双眼亮晶晶的看向靠坐的康熙。
“朕也是听晋卿转述;说此人一曲出;全场皆静;竟是无一人发声;在他之后;也无人敢再用琴…”声音渐低;似是匪夷所思;不愿再说下去。
“哦…”席清自己那天光注意自己能不能入选见康熙了;还真没注意台下众人的反应;思及为了求胜而弹了绝唱梁祝。不禁有点烦恼。不知会不会对以后产生影响?
“清…怎么了?”康熙敏锐的发现爱人的一丝不对劲。上前拥人入怀;关切问道。
“玄烨…让人不要把那首曲子流传出去可好?”埋入康熙的颈项;席清闷闷的道。
“呵…说起来。晋卿对此事也后悔莫及;道众人皆沉浸曲中;那人超然脱俗的姿态中;竟无人记下曲子。本想上门求之;但无奈一品大员的帽子压在那;无法。”
“啊…这就好。”席清松了口气。
“清在担心什么?”亲亲那乌黑柔软的发。
席清沉默片刻;拉过康熙的发辨把玩“玄烨;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吗?”
“这倒不知。”
“炎华;整个扬州城都称他炎华公子;他开了个铺子;卖的所有的东西上都有个枫叶的标记;那标记只有他会…”席清淡淡的一字一字清晰的说出。“我因为太想念你;所以找了件东西转移对你的想念;但还是不自觉的用上了你们都不会的技术…甚至还大不韪的拆开了你玄烨的烨——用其为名…我并不想引人注意的…”
“清…”脸被康熙抬起;对上康熙震惊的眼;席清知道康熙知道了。
“是我…那首曲子不能让它流传出去;因为要先发生故事才会有这个曲子;现在故事还没发生;曲子是不应该存在的;但我现在却先弹了这曲子…”席清已经近乎于自言自语了;两眼像看向了虚空。
席清的失常让康熙慌张极了;轻拍席清的脸让他看向自己;对上回神的双眸:“清;看着朕;不论有何难处;有朕在。别怕…”
对上透出焦急之色明显的凤目;席清满足的轻叹;也只有在自己面前这个男人才会如此直接表露情绪吧;抚上脸上的手开口:“我没事了;玄烨…”是啊;我不用担心;上天让我来这里;冥冥中自有安排。更何况有他在…
“以后不许吓朕。”很狠搂紧;康熙下命令。
乖乖点头。
片刻后。
“…那么;清解释下刚说的话可好?”康熙的口吻淡淡的听不出情绪;但按紧席清肩膀将他困在自己怀中的力道却不容反抗。
席清呼吸一窒;要说吗?现在说可以吗?
“太子殿下;请容奴才去禀报一声可好?皇上还未起。”李德全的声音远远传来。
“本宫见皇阿玛迟迟未来传召;又见天色不好;担心皇阿玛龙体有恙只在门口问安而已;李谙达无需担心。”二二的声音永远温文尔雅;却又带着天生的疏离与高贵。
“太子殿下请这里留步;奴才这就进去通报。”李大总管仍尽忠职守挡在门口;只隔着一层门帘也寸步不让。
李德全小心翼翼的走进帐前;低声问道:“万岁爷;您要起了吗?”
半饷。
“朕要再眯盹会;别让人打扰。”
“喳。可是…万岁爷;太子殿下已经在外候着了;您看…?”
“不见;让他回去吧。”
“喳。”
“你说皇阿玛不见本宫?”二二的声音依旧温文尔雅;但眸子里却泛起一股阴沉;又不见了吗?又要重复三年前吗?这回又是谁?含义不明的看了眼里面;不等回答;二二拂袖而去。明黄的发绳晃的刺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