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席清点点头。
“我是说真的。”看着席清云淡风轻;十三又在旁边笑;十四急了:“我要跟你学武功;总有一天比你还厉害。”
“听你皇阿玛说;你已经很厉害了。”这是实话;席清知道十四武术已经很出色了。
“不;我一定要打败你!打败你就等于打败了四哥!”十四圆圆的眼睛闪烁着认真。
席清一愣;打败胤禛啊…十三不屑的瞥了眼十四;心想;四哥是不可能被打败的;毕竟…看了眼席清;为了这样一个人都能做到那样的四哥不可能会被打败的…
“席侍卫接旨…”小太监尖细的嗓音才院门外响起。
玄烨说吃饭以答谢四阿哥;为何?怎么不是李暗达来告诉我;而是下了圣旨?
只请四哥一人;果然那件事还是不该说吗?
又是四哥;只是四哥…
一道似是而非的圣旨让三人喝着凉茶;在廊下各自怀着心思。
日落时分;送走了欲言又止的十三胤祥;郁郁不悦的十四胤祯;席清才对着来接他的小太监笑着说道:“让公公久等了。”
“奴才不敢;是奴才来的早了;席侍卫乃是救了圣驾的贵人;奴才想早点看到;这才…”和小量子一般大的年纪;却比小量子圆滑的多;明明已经等的不耐烦却能笑着说恭维之语。
微不可见的皱眉;席清没有忽略掉这个小太监言语之间透露出的信息(宫里都知道他是侍卫了吗?):“公公过誉了我并没救皇上;只是途中受了伤而已。”
“那也是您立了功;奴才就没那个福气在万岁爷身边伺候着。”神色不变;微微躬身;示意席清跟着他走。
席清眉头皱的更紧了;见不到老熟人李德全已经有点不愉;又来了个毫不避讳他暗卫身份的小太监;玄烨到底是怎么想的?公开我的身份做什么?
殊不知;这时已到达朝露殿的康熙也在为此事质问着李德全。
“给朕查!李德全。”连名带姓代表着康熙的愤怒已经到达了一定程度。事情的起因很简单;乃是康熙不小心听到了两宫女关于席清这个有着过分漂亮外表的侍卫救了皇帝;而皇帝今晚召见此人赏了晚宴的一些揣测的细节。虽不切事实;但也不远矣。
宫女的口气是羡慕的;甚至带了点孺慕与崇拜;这我们都可以理解;少女情怀总是诗;对英雄总是有所期待与幻想;只是本来就对席清有些不快的康熙听来;就成了存心的有心;刻意的故意——先不论暗卫守则上的规定;如此张扬;宣扬;肆无忌惮;身为皇帝却也不能守护完全了。事到如今;只能按照公事公办的态度处理;一点也徇私不得。
当然;直到此时;康熙也未怀疑过是席清自己暴露的;他首先想到的是五五和八八;毕竟回宫途中席清是混在他们侍卫群中;席清的面容与身份他们都清楚。只是这样把席清暴露于阳光下;他们有何好处?康熙有点想不通;一时情绪甚是纠结。
李德全瞧了瞧周围;想了想还是试着开口安慰:“万岁爷;奴才觉得其实这样也挺好的。”顿了顿;见康熙不说话;只好自己再接着说下去:“您以后可以光明正大亲近席主子;宫里众人都认为您是感恩于他的舍身相救;这样就不会有人再有异议。”
康熙瞥了李大总管一眼;冷哼:“这么说;朕还得感谢散布消息的人?”这么反问着;康熙却心念一转;莫非朕想错了;散布这消息的人难道是在帮朕不成?会是谁?
不管是好心;还是歹心;朕都不会领这人情!一手负在背后;康熙傲然转头吩咐李德全:“去接下席主子吧;记得要让所有人看到朕是多么重视于他!”
“奴才遵旨。”李德全躬身退下;顺便点走了十几名宫女太监;估计是为了做足排场;连六角的精致琉璃灯都拿了两盏。
而另一边;一路走过大大小小宫殿;受够一双双崇拜眼神注视的席清此时却不爽的几欲用轻功提着前面那个慢悠悠的小太监飞走。
但也只是想想;既然是偶像;那么偶像的风度还是要维持的;于是席清只好僵着唇角保持微笑。心里对皇宫八卦的能力有了一定的认识——连后内宫绣房的宫女都捏着一方丝帕,躲在墙角对他指指点点。
“敢问公公;还有多久才到?”实在忍不住了;席清开口问道。
“回大人;转过这个拐角我们就到了。”
“哦。”席清点头;抬头看向前方露出的一房殿檐;前伸的琉璃瓦片皆做成圆润的荷叶孤形;殿角随风飘荡的不知是什么金属做成的圈形挂坠还是真的珠串在叮叮做响;整体看上去就如菏叶上滚落的露珠。席清微笑;朝露殿…吗?还真是名副其实…
席清边往前边欣赏着渐渐露出全貌;越加美丽逼人的朝露殿;殊不知一身天青色;姿容清雅无双的他也是其他人眼中一道美丽的风景;更何况刚刚那有如昙花一现的浅笑;清新自然;沁人心脾;让人见之不能忘怀。
不说那些看呆的宫女奴才们;与席清相对方向走过来的四四不自觉停下了脚步;眼里也染上了淡淡笑意;这样不染人间烟火样子的人曾经却喝了我的血…
席清被身前小太监的请安声拉回了上扬的视线。这才看到了前方站定的四四。
从没见过能将灰不溜秋;毫不起眼的赭色穿的如此气势天成的人,席清看着刚刚初秋天气就加了坎肩的四四感叹,真是华贵好看的没道理,大概也就未来的雍正帝有这份气质。
再上前两步;走到近前;席清眼里仍没来得及收回的赞叹被四四看在眼里;不自觉眼神又柔了三分。
“不必多礼。”席清刚弯下的身子;未出口的请安声都被四四这淡淡的四个字阻止。
“谢四爷。”也不矫情;席清站起身子;却看到四四手腕上仍缠着的纱布:“手仍没好吗?”
“无碍的。”将受伤的手背在身后;四四仍是淡淡;却在下一秒掩唇轻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