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要经过很多考验,不过你是我介绍的,特殊对待。只要造个册,签个名字,再滴两滴血就好了。”
他们穿过书房,是个摆满了书架的藏书室。果然不愧是盗贼公会的老巢,机关多得吓人,只见欧内老头在墙上一阵操作,又在一边书架上摆弄了几下后,“卡卡卡”,一阵机关启动的声音不绝于耳的响起,其中一处书架缓慢的移动出来,露出了后面的暗门。
术业有专攻,塔修抿了抿嘴,要让他去找这些机关暗门,是绝对做不来的。
欧内老头转过头,冲一脸兴致盎然的虫虫一声冶哼,“你守在门外,别放掉何人进来,明白?”
“哦……”虫虫失望的点了点头,眼睛深处闪过一丝遗憾的神色。
塔修随着欧内老头踏进暗门,身后传来一阵机关启动的响声,回头看去,书架已经移回了原位,而一些带着危险气息的魔法机关从地下徐徐的冒了出来,正对着暗门入口,可以想像,谁要是用暴力强行破开暗门,后果一定会让他对盗贼的“机关术”刻骨铭心一辈子。
走了不远,迎面冲来一股热浪,塔修眨了一下眼,精神力条件反射般的从脑海散布出去,四周除了自己和欧内老头,没有别的精神火焰存在,不过……塔修脑海中显现出来的那个线条世界和以往有些不同,正对面,有一个巨大的蛋形光团,将所有的线条都扭曲了起来。
欧内老头此时脸上一贯带着的笑意散了开来,难得的严肃起来,看了看塔修,停下了脚步,“塔修,盗贼公会,自成立起,就是个十分松散的组织,几乎从来不过问公会成员的私事,与其说是个组织,不如说是个盗贼之间的交换与合作平台。在公会里,要完全遵守的信条,仅只有一个……不能因利忘义,从背后捅同伴刀子,尤其是同为公会成员的同伴!”
盗贼这个职业,名声并不好听,然而,却能够顶着“小偷”的骂名仍然兴盛不衰,正是因为盗贼有自己的规矩信条。
匡啷一声,红漆大门打丁开来。炙热的气息狂涌而出,门后,是个类似于魔法试验室的地方。
塔修目光一扫,第一时间便是寻找那个在自己脑海中散发出蛋形光团的东西。出乎塔修意料之外,那儿除了一个小小的匣子,什么东西都没有。
塔修心中愕然,正要上前看个究竟,欧内老头却拦住了他,“过来,这边!”
跟着欧内老头走到一张书桌前面,塔修这时才发现这股炙热的气息是从何而来,书桌后便是个巨大的锅炉,无数的管道从四面联接到锅炉之上汲取热量。
“这里是锅炉房?”
“你是不是小看这个锅炉?嘿嘿……这个是我们盗贼公会的绝密,等你贡献值达到一千的时候,就有资格知道这个秘密了。不过……看在你是我的团长大人的份上,可以给你个小小的提示,这锅炉,其实是我们盗贼公会的终极守卫。”
欧内老头“卡卡”怪笑一声,坐到了书桌后的椅子上面,“来来来,先填张表。”
塔修坐了下来,接过表单一看,不同于冒险者公会的表单,这张表格上面没有姓名一项,只有绰号,而且要填的内容极少。塔修思考了一下,很快便将表格填写完毕……
绰号:封印师。
大概活动范围:特鲁西埃大陆。
是否接受公会指派任务(附任务悬赏之外,还将获得额外的公会贡献值):是。
欧内老头小心的将表单收入一个大大的信封袋中,然后从书桌下面取出了两枚三角形的盗贼徽章,“滴两滴血在上面,就完成了。”
滴血认主之后,两枚原本金色的徽章变成了淡淡的青色。
欧内老头将其中一枚徽章收起,另一枚扔给了塔修,一边说着,一边搔头,“这东西收好了,凭这个徽章,可以在任何一家盗贼公会的分会中接任务,还有很多好处……以后你就会慢慢明白了。”
欧内老头拥有会长权限太久了,一般盗贼徽章的好处居然都记不全了……
回到外面,塔修便藉口做任务调查离开了盗贼公会,足时候要土给罗素炼制今天的新解药了。
就在塔修离去后不久,欧内老头却又回到了那间锅炉房中。
此时,那张办公桌前,坐着一名身穿黑衣的男人,脸上戴着一个惨白的面具,看不出岁数。
“一千点贡献值……欧内,你这次,玩得有点大了。一千点贡献值,都足够他进入核心会议了!”
“哦?这有什么关系?反正贡献值是从我这里扣出来的,我,什么时候参加过你们的核心会议了!”
那人摇了摇头,眼中隐隐的闪过一丝不甘,“欧内!我知道你的想法,不过,你这样太冒进了,你就不怕他……”
“重病当用猛药,何况我观察了他这么久,他不是个有野心的人……他和我的那些堂兄弟们,是不同的人。话说回来,你最近和我的二堂兄古洛斯,走得很近啊?”
汗珠从那人的双鬓冒了出来,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分辩,然而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他知道,在欧内斯特的面前,撒一个高贵的谎言的下场,远不如乾脆的暴露自己肮脏的本性出来。
“我对权力不感兴趣,只要不触及到公会的根本,不触及到布莱克家族的根本,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记住了,这是底限,我欧内斯特的底限……现在,你还要过问这个一千点贡献值的任务的事情么?”
“不……不用了。”那人有些口乾,喉结鼓动着,说话都有些不顺畅起来。
欧内老头一笑,走出了锅炉密室,心里感叹,哎呀呀,老子休个假,都要想着为家族做贡献,这日子过得容易么?不过,塔修的确值得去期待啊,现在,舞台已经布置好了,就等着表演开始了……
越想,欧内老头嘴角的笑容,便越发的无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