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灌木里,因气势太足,徐晋渊本人又亮眼,引得周围目光不由自主聚拢过来。
也包括远处角落里的林牧沉,他捏着杯盏抬头,喝了口,那双藏在白色镜片下的锐眼便变得讥诮几分。
徐晋渊淡淡斜扫那处一眼,走向吧台叫孙莉娅,“她东西。”
孙莉娅心领神会,给徐晋渊开绿灯,停下手里的活儿去更衣室把盛酒梨的东西拿出来。
徐晋渊接过就大步离开。
望着关上的推拉门,孙莉娅想想还是不太放心,拧着眉头悄悄跟出去,看见盛酒梨安然无恙上了徐晋渊的车,车辆也往鲤鱼巷的方向行驶,孙莉娅的心这才落地,回灌木里继续工作。
后排车厢里,盛酒梨坐的端正拘谨,双手捏着画框放在并拢的大腿上,低头瞧着画一言不发。
就像做错了什么事的小孩一样,状态十分低迷。
徐晋渊歪着头观察她半天,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车平稳地在路面行驶着,时不时有片片荧光跑进车厢里来,照亮两人洁净而稚嫩的面庞。
半晌过去,盛酒梨仍旧一动不动,跟木头似的杵在那儿。
徐晋渊盯着她被头发遮了一半的侧脸,没忍住开口问道:“怎么了?”
盛酒梨回过神来,抬起眼转头看一眼徐晋渊,又立马扭回来,“没……没怎么。”
徐晋渊缄默片刻,认真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去灌木里找你?”
盛酒梨一愣,连忙看向徐晋渊摇摇头,“不是!”
可能也是不知道接什么,徐晋渊淡淡地哦了声,便偏头看向窗外没再说话。
车速不快,印在玻璃车窗上的夜景分外明朗。
盛酒梨欲言又止地看着徐晋渊,鸭舌帽下他的侧脸线条流畅而柔和,不笑的时候嘴角也是上扬的。
他这样的人,或许并不需要她过多的解释吧。
现实是等他哪一天觉得腻了,就会立马收走放在她这里的所有东西。
解释在他面前是无用且没有任何意义的。
他本就是恣睢肆意的少年,喜欢只能藏在像她这般平凡的少女眼底的烈风里。
她留不住徐晋渊。
……
徐宅。
客厅的电视机播放着某选秀节目,但段文冰意外地没在追看。
家里做事的吴阿姨拎着包从保姆间出来正准备离开。
徐晋渊瞥一眼客厅,顺嘴拦下问道:“吴妈,我妈呢?”
“文冰小姐在书房忙工作呢,你吃晚饭没有呀,我去厨房给你做点夜宵?”
吴阿姨笑得和蔼亲切,在段家伺候了二十来年,可以说从小看着段文冰长大,之后段文冰出嫁后又被叫过来看顾,便一直以小姐称呼段文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