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岩甩开她的手,大步向前走去。他怕她会内疚,他搁下手头的事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来到这里,结果只换来她的不信任,他心里的愤怒可想而知。
卢谨欢看着他冷冷的背影,连忙追上去,绕到他前面,伸手拦住他,“慕岩,对…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可是……”是她错了,他若是来打击两位老人的,楚妈妈不会一脸笑容的送他出来,是她错怪了他。
慕岩神情依旧冷冷的,定定的看着她。若是夫妻间连最起码的信任也没有,那他们还做夫妻干什么?连陈善峰都知道他的心思,她为什么就不明白?
她羞愧的低下头,一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慕岩见状,再度拔开她的手往前走去,卢谨欢急忙追过去,用力抱住他的劲腰,就是不让他走。“放手,既然你跟我没什么好说的,就放手。”
他冷漠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她委屈的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死死的抱着他,“我不放不放,你这人怎么这样,话都没听完就走。”
他叹了一声,他对她总是无法做到心狠,“那你想说什么,我洗耳恭听。”
卢谨欢被他半含讽刺的话噎得半天都喘不过气来,“我…,对不起,慕岩,我只是听到你说楚服咎由自取,我以为你……,对不起,楚师兄是咎由自取,可是他的父母没有错,他们家已经够惨了,现在楚师兄死了,他们的期盼也没有了,我们……”
“我知道,楚服的死你多少会内疚,可那不是你的错,欢欢,别为了别人犯的错为难自己。我也没有来打击报复,人死恩怨了,我只是想为那对老人做一点事。”
“谢谢你,谢谢你,慕岩。”他那么高傲的人,在她错怪他的时候,他竟然愿意向她解释,她感动得直落泪。
慕岩转过身来,双手按着她瘦削的肩头,他弯了腰,与她平视,真诚的说:“欢欢,你知道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
卢谨欢摇头,她虽然世故老成,可是对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却是陌生的。
“坦诚、信任,今天你误会了我,我可以掉头就走,但是你是我的妻子,我不能坐视我们之间的关系恶化。我生气,不是因为你误会我,而是因为你不信任我。若我真的想打击报复,只需要我一句话,他们就会从这世上消失。因为你,我才来了这里。”慕岩说完就松开了她,“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我先回去了。”
看着他颀长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青石路上,卢谨欢垮下了肩,他的话像是有回音一般在她耳畔回响着,他说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是坦诚与信任,他说他生气,是因为她不信任他。
她到底都在干什么,他们之间明明就进了一步,如今却因为她的不信任,又回到了原点。他生气,真的生气了。
慕岩直到走出了小巷子,才狠狠一拳砸在了墙壁上。刚才若不是他极力控制,就会再度伤了她,可该死的她,真的让他太生气了。
即使阮菁有意挑拨,他都坚定不移的相信她,为什么他一句话,她就能毫无理由的怀疑他,难道他在她心里,就那么不堪吗?
他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她追出来,这下真的是气死了,他咆哮一声,一脚踹向一旁的石磨,结果他现在穿的不是部队里的硬头马靴,而是软羊皮皮鞋,这一脚踢得又狠又猛,痛得他抱着脚直打转。
悲催的慕岩,自从遇上了卢谨欢,就没有停止悲催过。
………………
卢谨欢在原地站了许久,她知道她是一个矫情又难搞的女人,慕岩对她已经有太多的纵容,才会让她无所顾忌的去伤害他。他说得对,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坦城与信任,而她今天踩中的第一个地雷便是信任。
她愁眉苦脸,怎么办?
她纠结了许久,都没有纠结出个所以然来。再看小巷尽头楚服的家,她想了想,既然自己都到这里来了,干脆过去看看,看他们有没有需要的东西,下回她再过来时,也好给他们带来。
她不是信男善女,可是楚服因她而死,她若不能为楚家做点什么,她良心也会不安的。
这样想着,她折返回去,抬手敲了敲门,许久后,楚妈妈才来开门,看到卢谨欢时,她愣了一下,再看她后面,已经没有刚才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她用闽南话说:“慕先生落下什么了吗?”
卢谨欢听不懂,疑惑的看着她,楚妈妈这才用蹩脚的普通话道:“慕先生落下了什么吗?”
她费了些劲才听懂,连忙摇头,解释道:“我丈夫先回去了,我想来看看你们,我跟楚师兄就读同一所大学,他出差了,让我来看看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