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我。”
她像是被蛊惑了,慢慢睁开眼睛,一下子映入他深黑的鹰眸里,那里火光四溢,流光溢彩,可是在他黑眸的中心,却只有她的倒影,那么清晰,那么动人。
她慢慢的不再觉得羞涩,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爱人,他们之间已经那么亲密了,可她却未能大胆的真正看清他。他在她心里总是一个朦胧的影子,每每想起来,都画不清轮廓。
还有大半的时候,她想起他的样子都是他闭眼沉睡的模样,像一个毫无防备的孩子,充满稚气与纯真。这是第一次,她这么近距离看他,他五官深邃,剑眉星目,宛如最杰出的工匝打造出来的艺术品,完美无暇。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梦,梦里的男人总会是最完美的,可是他不是她的梦,却成为了她的梦中人。她抬起手动情的抚着他的脸颊,意识迷离时,她吻上他火热的唇。
慕岩低吼了一声,她的眼神太勾人了,他不想再折磨自己了,他要她,现在就要。
他狠狠的狂吮了她一番,把她的红唇吮得都快要滴血了,才放开,然后急切的脱毛衣、裤子、袜子……,卢谨欢不敢去看他古铜色的胸膛,就只敢盯着他脖子上面看,突然,她的目光凝在了他脖子上那一块小小的吻痕上。
她全身燃烧着的欲火渐渐熄灭,慢慢的,她觉得冷,像是那年跪在雪地里一样,冷得发抖。她记得很清楚,刚才她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那么这枚吻痕是从哪里来的?
慕岩已经将自己扒得精光,正准备重新覆在她身上,狠狠的占有她时,却不知道她突然发什么神经,照着他屁股就是一脚,然后他被她华丽丽的踢下单人床,华丽丽的摔了个狗吃屎……
卢谨欢迅速扯过一旁的棉被裹住了自己的身子,也不知道是被子太凉还是她心凉,她不停的抖着。或许她对自己很不自信,或许她心里还住着一个自卑的自己,但是她绝不容许婚姻里有半点背叛。
她什么原则都可以不遵守,都可以为了他而改变,可是出轨不行,她容不下。
慕岩一身兽血冲动,让她一脚踢得影都没了,他从地上爬起来,恼火的冲她吼:“该死的,你发什么神经?”她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将他命根子都踢断的。
卢谨欢缩在角落里,浑身抖得厉害,她看着他怒目相向,心里觉得特别委屈。难怪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她上床,他是想毁灭证据,抱着侥幸心理过关。事后就算她发现了,他也会说是她留下的。
好一个慕岩,就会欺负她单蠢。还跟她说什么夫妻之间要坦城,要相互信任。他完全就是忽悠她。
她越想越气,眼圈不争气的红了,她瞪着慕岩,都恨不得将他吃了。她就是一个十足的大笨蛋,才会让他耍着团团转。她越气就越胡思乱想,有的没的,捕风捉影的全都一古脑儿涌上心头。
她只觉得心口都气痛了,眼见慕岩爬上了床,她尖叫着阻止,“不要过来,下去。”
慕岩这才发现她不对劲,以前她也有过抗拒,可哪次不是让他哄得服服帖帖的,但是这么激烈的反应还是第一次。他耐下性子哄她,“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
卢谨欢只要一想到他这些天跟别的女人鬼混,她就痛得撕心裂肺。她以为他是特别的,可没想到,他跟这个世界上的每个男人都一样,嘴里说着忠诚,回头就跟别的女人搅和在一起。
“出去,出去。”眼见他爬上了床,卢谨欢揪着枕头就砸了过去。
慕岩这两天心情不好,今天急着从新加坡赶回来就是想让她陪陪他,结果她还跟他使性子,他的耐心也耗到了极点,他拽着枕头丢下床,愤怒的瞪着她,“你到底在发什么神经,有话不能好好说,像个泼妇似的。”
说实话,他没见过她这么泼。她一直懂得隐忍,就算他在假山后面强要她,她也可以一声不吭的任他索要。但是现在,她竟然也学那些个粗俗女人一样扔东西砸人。
卢谨欢心痛得要命,她全身都在哆嗦,听到慕岩的话,她突然不抖了,她静静的看着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她一字一句道:“对,我就是泼妇,你现在才发现也不晚,明天就可以去民政局办证。”
老人常说,两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不要轻易将离婚挂在嘴上。卢谨欢是气得心里发苦,连大脑都不会思考了,才会冲动的说出这番话,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可是慕岩没容她后悔,他狠狠的瞪着她,似乎还没有找到她突然发疯的原因,他也伤心他也失落啊。明明胜利在望,阮青天却突然自杀,让他心里背上了沉重的包袱,他就想着回来,回到挚爱的女人身边,不求她理解他包容他开导他,就陪陪他就好,让他放纵一下。
可是她却发了疯似的跟他说离婚,他热血澎湃的心瞬时拔凉拔凉的,他也像不认识她一样,盯着她看了许久,才从齿缝里迸出一句话,“你知道你该死的在说什么么?”
他还是该在新加坡烂醉如泥,也好过回来就跟她争吵。他是那么渴望回到她身边,他以为这世上所有人都能不懂他,她会懂。
上次楚服的死,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他以为她懂,可原来是他自视甚高了,他伤心,失望,难过,压根儿将脖子上的吻痕忘得一干二净,他弯腰捡起衣服,一件件套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