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梁犹豫了一下,视线在更厚一叠信封上贪婪地逡巡了几眼,最终在金钱面前还是败下阵来。
他拿起针管,朝着程庆荣走去。
走到昏迷的程庆荣身旁,他不过迟疑了两三秒就把针管的针头扎进了程庆荣的皮肤,将针管里白色的液体推进了程庆荣的体内。
乔若琦环手抱在胸前,看着小梁对程庆荣做的事情,又可悲又可笑。
她嗤笑了一声。
然后就是小梁走过来将吧台的那叠钱毫不犹豫拿走了,脸上堆满了似是白了好处的得意和兴奋。
乔若琦不禁叫住了他,问,“他不问问那针管里是什么东西?”
小梁笑了笑,“拿钱办事,有些事情该问,有些事情不该问,乔小姐您放心,我是拎得清的人,绝对会守口如瓶。”
乔若琦冷笑了一声,“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小梁转了身,笑得很无所谓,“他这样的人,这辈子就是一滩烂泥,他父母都放弃他了,之前嗜赌欠了一屁股债,我们几个兄弟都被他借钱借烦了,他说什么重新开始的话,估计又是想和我借钱呢,还不是把钱送给赌场打水飘。”
“他啊,好死不如赖活着。就是那路边的垃圾都比他好啊,起码还有价值过,他这辈子什么价值都没有,活着有什么意思。就算你让我打的是毒药,也是他应得的。”
小梁口吻和神情从头到尾都很无所谓。
好像面对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垃圾都不如的存在。
末了,小梁继续说,“乔小姐,要是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乔若琦点了点头,眼神晦暗不明。
小梁笑嘻嘻从酒吧走了出去。
乔若琦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犹如一滩烂泥的程庆荣。
那是一个人的人生,曾经多少也鲜活过,就这么毁得彻彻底底。
她有些感慨,但也只是感慨,这感慨也不过持续了两三秒,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她面无表情喊了一声,“来人!”
有两个黑衣壮汉走了过来。
她觑了程庆荣一眼,声音漠然得像是在
说一个毫不紧要的垃圾,“把那个人扔出去。”
黑衣壮汉们重重毫无感情应了一声是,走过去将程庆荣架起来,扔出了酒吧。
酒吧内,又恢复了白日的冷清和寂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乔若琦身子懒懒撑在吧台,晃了晃酒杯里的威士忌,扬头一口饮尽。
神情有几分的恍惚,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电话不多时被拨通。
乔若琦声音氤氲低哑,“陆先生,按照您的吩咐,事情都办好了。”
冰冷机械的听筒内传来更冷的声音,“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乔若琦顿两三秒,堵在嗓子眼的话在酒精的作用下还是大胆说了出来,“陆先生,兴许还会有其他的法子。”
言下之意,便是可以做的不用这么绝。
陆盛南沉默了一会儿,淡漠道,“如果你不愿意做,我可以找别人。”
乔若琦心颤,“陆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怎么会不愿意做,为了他死,她都愿意!
她的命是他给了,活着的这些年,像是偷来的。
陆盛南冷冷说,“收起你那些没用的心思,好好想想,是谁让你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