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江茹萍还在否认。
顾清许闭了闭眼睛,缓了缓情绪,语气严肃道,“萍姨,你知道你这里放的是什么吗?是明哲的手术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哲明天就可以做手术了,可是现在手术费不见了。”
江茹萍心中一抖,她也不知道那钱这么急着用。
可是要是动了这个救命钱,她可真的是太混账了,再怎么说,顾明哲也是她的儿子。
认定了顾清许拿不出证据,她只得咬着牙不承认,“这钱不见了,也不能说就是我拿的吧!说不定是你忘了,放在哪里也说不定。”
顾清许被气得一时无话可说。
她一直把江茹萍当家里人,无论江茹萍待她如何挑剔,她都忍了下来,因为她知道,就算是家里人也会有矛盾,可,无论有多大的矛盾,在大事上他们都是在同一个方向上的,顾家破了产,江茹萍依然没有离开,她以为,江茹萍起码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顾明哲好歹是她的儿子,是一家人。
这般的话,能从江茹萍的口中理所当然地说出来,更让顾清许寒心。
顾清许不再和江茹萍绕弯子,直接道,“萍姨,这么重要我不会糊涂。如果这笔钱你是拿去做什么投资了,现在还有机会,我们先把它找回来。”
江茹萍见顾清许没有计较,还是松了一口气,可转念一想,要是承认了这一回,落了把柄在顾清许的手里,以后在这个
家,她还怎么站得住脚?
啪嗒一声,江茹萍将筷子摔在桌子上,面色大变,怒目看着顾清许,“顾清许,你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是小偷?”
江茹萍这种行为和小偷有什么区别!
顾清许眸光冷然,“萍姨,这里没有外人,这笔钱是不是你拿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不会再追究什么,但是我希望你配合我,把钱要回来!”
江茹萍脸色涨得比猪肝还红,顾清许那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说钱是她偷的。
她这辈子活到现在,被一个晚辈指着鼻子骂是小偷,她的脸面怎么都挂不住!
这口气江茹萍咽不下,绷着一张脸,喝道,“顾清许,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我告诉你,要不是因为你,顾家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吗?明哲的病会拖到这个时候?这是你欠顾家的,你就是像之前一样出去卖,这钱你都应该凑回来!”
“卖”这个字眼宛如一根锐利的冰锥,直直插入顾清许的心脏。
外面的人怎么说她都可以,可是江茹萍,是她认为的亲人,怎么可以说出那么伤人的话?
家是逃避一切伤害的港湾,不是互相伤害的地方。
顾清许捏紧了手里的铁盒,钝钝的疼痛让她意识清醒了少许,她咬着牙,“萍姨,我挣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干净净的。”
“干净?!”江茹萍一脸的不屑,“你当我傻呢,你一个刚从监狱出来的人,几天不到就能拿出一万多,还能帮明哲付了医药费,存折上还能有十五万,你不是出去卖,谁信啊!你都有这本事了,再去凑个十几万不是吹个枕边风的事情,至于这么咋咋唬唬的吗?”
顾清许重重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她的口腔弥散,她努力维持着镇定,“萍姨,如果你没有拿那个存折的话,又怎么会知道,存折里有十五万?”
江茹萍猛地被顾清许这么戳穿,一下子僵愣在原地,躲闪的眼神充满了慌张,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