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家的家主知道,要想坐上那位置,第一,要自己有势力;第二,要减弱对方的势力。
这势力没有个二十年是经营不出来了,到那时候,谁知道大珠会是什么样呢?更何况要按正常的方式经营,他们也没这个本事能力,但宗教那就不一样了,于是那家家主和那番人一商量,就一拍即合,那番人说理论体系,虽然他是外国人,说的是他们的那一套,可那家家主完全可以把其中的神灵换成大珠人民所熟悉的,然后再加一些他认为有用的,对那番人的说辞就是这样能更好的传播他的宗教,那番人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就接受了。
当时正是战乱,虽然南方这边还没有遭受战争的波及,但也人心惶惶,这个观音教也应时应景的推广了出来,后来那家家主知道郑定辉坐上了皇位,就找到了郑洪新,郑洪新虽然胆小贪婪,也知道这种事不能做,但刀架在脖子上,也容不得他不同意了。
“怪不得郑洪新当时大叫自己是被逼冤枉的,因他指不出是谁逼他的,我还以为他在说谎呢。”
“他是真不知道,他们和他接触的时候,都是蒙着脸的。”
“那这位家主也还真是个人才了。”听到这里,刘文有些惊讶的道,“那这位家主后来呢?”
“被大哥你杀了啊。”
“啊?”
郑定辉笑道:“此人极是胆小,从不敢打着自己的旗号露面,也不敢让那番人出来,不过他自己还是和自己的家人一起加入了观音教,在下面鼓舞那些教众,那次他们闹事,正巧碰上大哥第一次带兵包围,此人害怕出了乱子,就想鼓舞其他人一起冲出来,却被大哥下令射杀了。”
“原来是这样。”
刘文点点头,怪不得他铲除观音教没遇到什么大麻烦,这第一是因为国家机器的确厉害,第二,恐怕也是因为蛇无头了,这下面的人就算有几分才干,但也是鲁莽的,否则也不会还没过两年,又在上京起事了。
郑定辉抓到那人之后,确认了这件事的真实性,就有了这次出行:“虽不知那匹宝藏有多少,但也不少,财帛动人心……若大哥在朝,那此事恐要麻烦大哥,这次,也只有我亲自来了。”
刘文一笑,给郑定辉倒了杯酒。
两人吃着喝着说着,一坛子酒喝完,刘文也有些微醺了,然后,就在这院子里住下了,这一晚对他来说,很是恍惚,发着甜香的桂花树,可口的食物,以及那很是雷人的宝藏,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在醒来的时候,郑定辉已经离开了。
“这是陛下给大人的。”
被郑定辉留下的一个属下将一封信交给刘文,刘文接过,只见上面只有两句话:“思来想去,唯有对大哥说一声珍重,盼,上京再相逢。”
刘文盯着那封信看了半天,好一会儿,才长长的吐了口气,结束了,真的结束了,郑定辉对他,是真的……不管心中如何,但在行动上,他已经放下了,这很好,非常好,但是为什么,他却没有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一天,刘文有些恍惚,他在那个院里呆着,看着那棵桂花树,想着他们当初计划去上京时的情景。
“那时候为什么非要有桂花树呢?好像是为了折桂,现在,这算是真的折桂了吧……”
“大人,请随属下来!”
过了几天,就在他准备离开回马县的时候,一人找到他,他一愣,认出他是郑定辉身边的人:“怎么了?”
那人左右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陛下遇刺,形势危急!”
番外二桂花香 (五)
刘文瞪着眼前的人,那人以为他不信,有些焦急:“大人,这是小人的令牌,小人周浩,为御林军第四军副统领,周琳周将军为小人的表兄,小人……”
“我知道了。”制止住他的自我介绍,刘文慢慢的吸了口气,定了一下心神,“怎么走?”
“大人请随小的来,小的已经安排好了,只是时间紧急,要委屈一下大人了。”
他说着就在前面引路,刘文跟着他前行,走了几步,招来两个手下,吩咐了两句,他的手下有些疑惑:“大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无事,我去去就来。”他长吸了口气,对周浩道,“走吧。”
周浩真的是安排好了,一路上,先是坐车,后是骑马再之后就上了船,不到一天的时间,就从元州最北边的回马县赶到了最南边的泾川县,郑定辉的龙驾,就在珠江在此处的江段上。
而这一路上,刘文也弄清楚了是怎么回事,还真和那宝藏有关,按照周浩的说法,郑定辉在那一天一早就离开了回马,然后没有停歇的就主持此事,在他走之前,对于那个宝藏已经开始了勘察,他到后,就进行了挖掘。
这其中自然也有什么飞箭啊、毒气啊之类的东西,不过朝廷大笔的人力物力投入进去,也不用遮遮掩掩,什么问题也就不是问题了,就是在发掘的最初,那藏宝洞中闪出过一道白光,当时也没有人太在意,再后来发现到大笔金银后,更把这事丢到了一边,哪知道前天晚上,那白光突然出现在郑定辉的龙船上,还刺伤了郑定辉,若不是郑定辉也算是武将出身,身体底子也好,恐怕那一下,就要驾崩了。
“白光?”
刘文皱起了眉,周浩道:“其实是个人,只是速度太快,我们……都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