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进来看见她这个样子,原本已经迈进来的那只脚又默默缩了回去。
“怎么了?”顾薏叹了口气,往椅子背上一仰,转了一圈。
“那个……我就是想问,航生的股票我到底抛还是不抛?”岑溪小心翼翼的问道。
“别了吧,我建议你留着,反正都跌成这样了,留一留不一定会有意外的惊喜。”顾薏想了下,最后还是决定遵从自己的直觉。
“那我就听你的,谢谢你啊薏薏。”岑溪松了口气,扔过来一袋儿零食,转身走了。
顾薏接过来一看,居然是一袋旺仔小馒头,她都多少年没吃过这个了,拆开取一颗塞在嘴里,微微有点儿甜,还带着股奶味儿。
岑溪就喜欢吃这些小孩儿的零食,年龄跟她差不多,但个子还是小小的,长着张娃娃脸,看着就跟个小孩儿似的。
但即使是这么可爱的一个人,工作中也难免会受到委屈,时不时被病人家属给骂哭。
明希虽然是一个收费高昂的私立医院,但并不代表来看病的人素质会更高,有钱人会更加放纵自己去发脾气,并且觉得过后用钱弥补就万事大吉。
…
顾薏不一会儿就听见外面又有人在吵吵嚷嚷,其中还夹杂着岑溪的哭声,赶忙出去一看,急诊室那边已经闹成一团。
一个衣着华贵,挽着高高发髻的中年女人面沉似水的站在那里,指着岑溪正在叫骂:“你算什么东西?竟然随意给我女儿下诊断,她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你居然说是因为心理因素?你的意思是说,她在装病?!”
那岑溪低着头,完全被这女人的气势吓到,怯怯的说:“这位女士,我,我是护士,不是医生,我只不过是在传达医生的话而已。”
“那医生在哪里,立刻给我叫来!”
“怎么回事儿?”周围已经有了挺多看热闹的,顾薏挤进去低头看了病床一眼。
是那个之前送过来时头疼的满床打滚的小姑娘,现在已经平静多了,正在打点滴,挺瘦小的的一个人,即使睡了也习惯性的蜷在一起,很没安全感似的。
岑溪抬头看到她,眼泪汪汪的,又要哭一样。
顾薏看她那个样子,就知道问了也白问,一伸手:“病历。”
岑溪急忙递过病历,顾薏接住,看了几眼就明白了:“这儿已经明明白白的诊断了,您的女儿是神经性头痛,这个病和情绪有很大的关系,但并不意味着病人就是故意的,希望您可以分清楚。”
“你又是谁?”那女人目光不善,看谁都是一副警惕的样子,目光都带着刺。
顾薏打量她几眼,就知道这个人的性格一定是十分挑剔严厉的那一种,所以她教育出来的孩子才容易敏感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