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瓶子倒出一点点,白色的米粥零星的散布着肉糜,味道很清淡,闻起来并不让人觉得反感。
她依着早上的
步骤喂给他,心中还是有些紧张,动作不熟练是其一,更重要的还是怕他有反应。
幸好碗快见底的时候他依旧神色如常,且隐隐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欣慰,若能一直这样下去恢复起来应该会很快,长辈们也能放心了。
林远恒则面色复杂的站在一旁看着,突然响起医生今天对自己说的话,难道真是那样?
那么是否该找刑善谈谈呢?
于是回去的时候特意把她叫了出来。
刑善跟着他到走廊随手关好门,才问:“林叔,把我叫出来干嘛?”
林远恒指了指边上的椅子,“我们坐着聊!”
“刑善,我记得以前你就爱粘着林乾那小子,对吧?”
“啊!”她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那会前前后后跟着他跑不管对方怎么赶都没用,记得有几次林远恒看不过去他的嚣张还特意训斥过,当时自己怎么说来着?
林叔,以后我要给你做媳妇的,咱们自己人,没事!
此刻想来真是够丢人!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人老了就会不由自主的回想以前的事,林乾太要强喜欢和自己较劲,也因为这个性子让自己和你都吃了不少苦!”
他看着刑善笑了笑,昏暗下的神色有些朦胧和沧桑,“医生说他会有中午的状况也可能和喂食的人有关,本觉得不可能听听过也就算了,现在一看也由不得我不信!”
若这次是意外那么联想之前呢?住院到现在一次都没顺利进食过,偏偏刑善回来就改善了?最主要的是他自己的顺从和配合,之所谓巧合是不经意发生的,若屡次如此又何来巧合?
“刑善,你是喜欢林乾的吧!”慈爱的目光中带着自认为的了然。
刑善僵在当场,听他说医生的话时已经有些难以接受,她无法面对自己对林乾的所产生的影响,因为到了此时此刻已经没了任何意义,更何况他会变得如此狼狈还有可能是自己的原因,这不仅仅让自己感到愧疚还有一种难以述说的沉重负担。
而他最后的一句话又要让自己如何去辩解,林远恒必定是满怀希望开口的,面对自己的父亲或许可以理直气壮的否认拒绝,可对着眼前这位爱子如命的男人又能怎么办?
刑善顿时陷入了两难,有些东西自己心里很清楚,可要让别人也如此清醒却很难,某些时刻还会变的很残忍。
她现在几乎不敢去想若自己摇了头,林远恒会如何?有一天自己毅然决然的放手离开,躺在里面的林乾又会如何?
可难道要违心的去承认承诺吗?她做不到,这是对自己的不负责,同时也是对他们的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