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如此深夜会碰到人,还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他只身一身,没有任何随从。
“太医堂的医师?我怎么记得太医堂本就没有女医师?四更时分,你为何在这宫里四处游荡,难道你不知道宫里禁夜吗?”
皇上的质问声在夜里穿透力十足,话语飘进雪柳的耳里。
“我,我是叶王之妻,名叫雪柳,因我略懂一些艺术,所以被御医看中,几天被召唤进宫的,皇上,我从未如此深夜出门,今夜心中不安,辗转反侧睡不着,所以想出门散心的,所以不知夜里是不能出门的,如若知道,我是不会明知故犯的,皇上我句句属实,切不敢欺骗您。”
雪柳声音轻盈,一字一句说道。
“哦,你是王府的人?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雪柳心中一惊,没想到皇上会说这话,她缓缓抬起头,对上了皇上的眼。
“我信你,毕竟这还是我第一次在三更时分,这宫里遇到的女人,你应该也不会,不敢欺骗我,不过,你是王府的人但是让我刮目相看,没想到叶双鱼竟然有你这样聪慧,冰雪聪明又有才能的妻子。”
皇上的话让雪柳心中一惊,这受宠若惊的感觉让她不安。
“皇上,您谬赞了,我不过是一普通民女,是配不上王府的,皇上,这深更半夜的,您为何不在休息,却在这…”
雪柳疑惑。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就像我是高高在上的君王,那又如何呢?今日碰见你也是有缘,所以才出来的散步的。”
皇上说话间愁容满面,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
“对了,你说你是太医堂的医师?难不成你进宫是为了公主吗?”
皇上忽然想到什么。
“皇上我进宫确实是为了公主。”
提到公主的时候,雪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那你可曾为公主看过,发现公主是何原因?她嫁去荆州也有两年,可是身体一直都没有任何动静。这一次被荆州只往前送回来,我很担心这一回来就再也回不了荆州。”
微弱的月光下,皇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愁容。
雪柳能够感觉到皇上今日心情不好,或许跟公主的事情有关。
“皇上,既然公主已经回来了,不如让她安心的在宫里待一段时间,公主离开两年了,应该没有回来探望过您和皇后,所以这一次也是一个难得相聚的机会。”
雪柳壮着胆子说道。
“你根本不懂,你可曾明白,如若我们得罪了荆州王,如若公主不能为她生下一儿半女,那么他们运送给我们的那些牛羊,还有那些源源不断的食物就会中断,荆州10万平方不过8000余人,而我们支援成3万平方却足足容纳了3万人,如果我们失去了他们的供给,那么整个轵塬城将会人人吃不饱穿不暖,我作为君王怎么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听了皇上的话,雪柳惊恐万分,抬起眼看着面前的皇上。
“皇上,恕臣女无知,竟然还有着这种事情,您是在拿公主的幸福去赌轵塬城的未来,可是如若公主真的无法为荆州王生子,那结局是如何?您有想过吗?”
一想到自己之前接触过的公主,雪柳万分心痛公主那身上的伤疤始终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可如今听了皇上说的这话,她也明白皇上的苦衷,两人也都是有苦衷。
公主牺牲了自己的一辈子,皇上生而为王,一心在为百姓着想,为了大国舍弃了公主的幸福。
“我怎么不心疼公主,我十分心疼公主,可是我心疼他却无法扭转这事实,毕竟只要她的身子调养好,她应该会与荆棘王一起生活的,她们二共同生活了两年,感情是慢慢能培养的,就如同当初我和皇后一样。”
看着皇上眉眼间的愁容,雪柳知道皇上也是无可奈何,毕竟看上去他还是一副明君的样子,不然也不会因为烦乱无章的事情,半夜在这里散心。
“可是皇上…”
雪柳想要把工作的事情告知皇上,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提起,毕竟这是公主的秘密,这也是公主的伤疤。
告诉皇上,无疑就把这个秘密坦诚布公的暴露在地所有人面前,最难做的还是皇上,如若知道公主在荆州受了那么多苦,他还忍心将公主送往荆州吗?如若为了整个轵塬城,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把公主送往荆州,那公主的心岂不是会更痛?
话到嘴边,雪柳欲言又止,她不知应该怎么办才好?
“怎么了?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皇上对着雪柳问道。
“没有没有,皇上今夜有幸得见,皇上也是我雪柳幸运,夜已经深了,皇上您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别让这。寒风伤了您,我也回去了。”
雪柳说完之后不等皇上回答便仓皇而逃。
回到房间再次躺在床上裹紧了被子。
眼虽闭上,但她依旧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