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薛以洁拿着那根头发去做了亲子对比,她好像真的是自己妹妹。
薛以洁带着结果找上去认回了她,那天妹妹抱着他哭了好久。
妹妹这段时间经常来看他,看完又去上班,有时候待到下午两点匆匆忙忙走。
“你好像又黑了些。”薛以洁看着妹妹好像又黑了几个度的肌肤,不经意的问。“上班不会迟到吗,快两点了。”
“昨天是周末吧。”
灵魂三问。
在薛以洁的逼问下,她告诉薛以洁,自己失业了,并且总是在找到下家后就被辞退,所以她又去发传单了。
薛以洁摸她的头发,“这不是你的问题。而且我有钱,你不用太拼命。”
“可我不想要哥哥养我,我要自己努力。”妹妹目光倔强。
她走后,薛以洁冷下脸给翟阳打电话,“你在哪里,一起吃个饭。后天?”
翟阳回答:“后天我没时间。”
他后天要按老爷子的吩咐出席一场拍卖,和合作伙伴崔静一起作秀,“明天晚上怎么样?”
“好。”
第二天晚上,翟阳如愿以偿约到了薛以洁。
薛以洁吃了两口就放下刀叉,“收起你那些对我妹妹的小动作。”
翟阳解释,“我只需要你看完一份东西。”他推过去一本协议。
薛以洁心如止水翻完那份婚内协议,对翟阳口中的“等他。”和流露的渴求不为所动。
他开始思索,爱情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一个人变得如此愚蠢。
以及自己是否具有和他人构建亲密关系的能力,因他好像无法做到对一个人的爱长久。
离场时一阵风袭卷过,他似乎又闻到了那股草木的气息,似有若无,这一次他判断出了具体来源,“你用了什么洗发水?”
很熟悉。
翟阳愣了愣,这是崔静留下的洗护用品,他最近回家几趟凑合着用了,没记牌子。
但对于薛以洁难得提出的请求,他极乐意效劳,“我回去找一下。”
十点。
薛以洁在湖边游荡了一个小时。
又在楼下画室的树林一个人看夜景、伫望、冥想。
凌晨两点他冲到画室,画室的窗没有关,风将室内的树吹得哗哗作响,这一次,他下笔前所未有的顺畅。
落笔的颜色希翼,耀眼得像是大逆不道窃取了普罗米修斯的火种,研磨后混入颜料。
薛以洁双眼亮得惊人,燃烧着大火。
他这几天吃饭喝水都在构思作品,处于一种半脱离的状态,又像没睡醒的朦胧状态,喷涌的灵感过多,他要将那些不相干的东西剔除掉。
如今他终于将那个中心的“锚”找了出来。
他在画室呆了足足三天,外卖顿顿送到门口,爱干净成癖的他手内侧蹭上大片颜料。
他唇上叼着一根笔,那笔头被他啃噬得外层红漆脱落,手上也拿着一支笔。他脑海里闪过从天而降滞空的花盆,高处莴苣公主般垂下的墨发,河流一样的白色床铺。
还有挥之不去的草木气,落在他额头的手携带着劣质茉莉香。
光琢磨不透啊。
薛以洁唇上青嚓冒出头。